《月亮与六便士》讲述了一个家庭美满工作稳定的四十岁男人为了实现绘画的梦想而抛妻弃子离家出走,最终在一座美丽的岛屿上找到了心中的“月亮”,度过余生的故事。
很多人把毛姆写的《月亮与六便士》看成是一碗挣脱生活束缚,追求“远大”理想的“鸡汤”,可实际上,这部作品的含义未必如此。
作品译者徐淳刚说:“月亮代表高高在上的理想,六便士(约等于人民币六毛钱)深陷在泥里,象征世俗的生活。但是,通读这部小说,既没有出现月亮,也没有六便士,小说的名字完全是信手拈来。”
或许很多人仍旧会觉得查尔斯·斯特里克兰的绘画追求,可以当成他向往的月亮,而抛家弃子、放弃工作与生活等等都可以理解为他对六便士的厌恶,但这只是小说的一种艺术形式。在《月亮与六便士》中有这样一段话:“小说的不真实就在这里。一般而言,爱情对男人只是插曲,是许多日常事务中的一件,而小说把它夸大了,事实上,它并没有那么重要。”
关于毛姆对爱情的看法,我们不去评价,但是他对小说不真实性的点评,却值得我们深思。查尔斯·斯特里克兰的创作原型是现代派绘画大师高更,二者经历虽存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但在现实中高更从未完全与社会隔绝,并一直保持着与妻子的通信,没有患过麻风病,却在小女儿艾琳因肺炎死亡后,曾服毒自杀未遂,在悲痛下创作出了传世之作《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如果我们单纯的因为《月亮与六便士》中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光怪陆离”的经历,而萌生不顾一切追逐理想的思绪,那只能是错上加错的。
“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也就是说艺术虽看似高于生活,但又与生活不可分割,对作品中的“月亮”,也要如此去看待,看似应远高于现实生活,但是若真脱离生活,不能从生活中扎根,不能由生活中孕育,不能在生活中奋斗,所谓的“月亮”只是水中倒影,而理想只是一纸空谈。
这就如同沈从文在《主妇》中写到的:“高空不是生物所能住的,我因此还得贴近地面”,否则由着他的兴致来,“再向前走,也许就会真入滇池水深处”,所以沈从文选择了“我得回家了”。
其实,认真品味毛姆的这部作品,想来对于“月亮”的阐述,更多的应该是一种警示意味——对理想的追求不应该脱离实际生活。
张闻天说:“生活的理想,就是为了理想的生活”,这是对理想与生活关系较为理性的一种解答,对于《月亮与六便士》中的月亮,想来也应如此,月亮应该是让生活更加美好的向往,或是寻找生活的意义,无论如何这些都不应该成为摒弃生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