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李士谦说话,陆海晨接嘴道:“考回来就对了,现在买卖票形态不好,学历高点儿将来还能找个更好的话筒。你看看我,找话筒找成这副德行。”接着他叹口气道:“我挺后悔学船,对我找话筒没有任何好处,我要是你,我肯定考个通信类或者计算机类的修炼生。”
李士谦呵呵笑道:“我发现‘围城’现象在哪儿都有啊!今年四月,当我的同事知道我考上咱们学校修炼生后,都羡慕得不行,说我走了就对了,读炎比在那里有前途。你们俩个呢,都是一心想着早点儿离开校园,对学校是没有丝毫的留恋。”
“本来就是,有什么可留恋的?我看我们班有不少人吃散伙饭的时候哭得一塌糊涂,我就一点儿也不想哭,赶紧散摊子吧!”陆海晨冷冷地说道。
李健把胳膊肘架在陆海晨的肩膀上:“跟哥们儿的感觉一样。年年都愁考试,愁补考,这下终于解放了!”
李士谦看着他们哥俩,笑着摇了摇头道:“那是因为你们俩混得惨,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李健倒没太大的反应,陆海晨则对李士谦的一针见血表示吃惊。
李士谦和陆海晨碰完易拉罐后,问他道:“你能坚持天天早晨跑步,我觉得单就这一点来说,你绝对是个有毅力的人,我觉得在班里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太多。但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一般都不会混得太次,可你为什么会混成这样呢?”
陆海晨很想将自己过去这一年来的经历和盘托出,但话到口边又咽了下去,只说了句“别提了”便低着头喝闷酒。
李士谦见状,没有再问。
他远眺着滨江美丽的夜景,良久,忽然转头问道:“你们知道曾国藩吗?”
李健接口道:“骂人呢?我连曾大帅都不知道还混什么混!”
李士谦道:“我很喜欢读〈曾国藩家训〉,其中有一篇叫‘男儿自立需有倔强之气’,说的是男人要成就一番事业,必须得‘倔’。但是这个‘倔’,并不是指的对人,而是指的对事儿。我上班这几年,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其中不乏常人口中所称的倔人,比如我那些同事们一说起谁谁谁来,就会说谁谁谁脾气可倔了,感觉挺有个性。我对这些人长期观察或者接触过以后就会发现,这些人全是对人倔的,没有一个对事儿倔的,比如说如果我看不上你,那我打死也不跟你说话;再比如大家一起做个什么工作,我就认我这个方法,不管别人提什么意见,就是不好使,等等。”
李健一听,脱口而出道:“卧槽!你说得太对了!江晓哲就他妈的是这种人!来来来!走一个!”
陆海晨看了一眼李健,心想:“你还说老大呢,你不也是那个样子?你永远都是对的,从来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哼,刚愎自用的家伙!”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