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无事躲懒，窝在阳光好的墙根打盹。
“嗡～～汽汽咚，汽咚，嗡～～汽汽咚，汽咚”，谁家呢？正整修房子，父亲恍惚地迷糊着，一会儿只有呼噜声，一会儿又动动瘫，似睡非睡的。
“阿嚏”，父亲不由自主地抖个激灵，“咋还有点冷呢，阿嚏，阿嚏”，父亲捏捏鼻子，“哼，哼”，有一只鼻孔似乎不太通气了。
父亲抬起屁股，拍拍灰，时候不早了，该买馒头做饭了。父亲动作迅速，三步两步赶着，一通忙碌。
“今天的盐又不要钱了”，母亲和往常一样，喝着米粥唠着嗑，“明天没啥事，你买点韭菜，咱中午包饺子吧”。
父亲耷拉个脑袋，不吭气。平日端着碗喝粥，呵喽呵喽地响，今日脑袋凑到桌上碗边，小口吸溜，似乎连声响都消失了。
母亲疑心看看父亲，似乎没啥心事。猜测父亲，可能不想包饺子，有点不高兴。心想这傻老头，光知道打牌，不知道吃。于是，用手上的筷子敲着菜盘，“听到了没？”母亲重申。
“嗯”，父亲蔫哒哒应一声，头也不抬，接着小口喝粥，也不吃菜。
“吃菜呀，这么多呢”，母亲出息起父亲，“没肉就不吃了？”
父亲白一眼，气哼哼夹一大筷子菜，赌气似的大口吃，没一会儿，又蔫哒哒，这次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瞌睡得紧。
母亲本来正嘲笑父亲的，看父亲睁不开眼的样，想是春困，也没在意，只是催促，“抓紧吃了，涮涮睡吧”。
“你刷啊”，父亲抢着喝掉碗底，“今日就是特别困，得早点睡”，也不再看母亲，晃悠悠抬脚就走。
没几分，呼噜响，母亲心存疑虑，父亲连窗户都没顾上关，竟直睡得香。咋回事？摸摸头，不热，母亲放下心，撇撇嘴，“你倒是猪一样吃吃睡睡”。
于是，悄悄关好窗，调低电视音量，连走路都轻手轻脚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