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市,意外发现了在北方很少能见到的荸荠——堆在土豆、胡萝卜等蔬菜的旁边,因为颜色暗,不太引人注意。
走近一看,甚是欣喜。是记忆中荸荠的样子,扁圆的身体尖尖的顶部,堆在一起成黑色,细看却是有光泽的暗红色,在灯光下还能反射出光来。小心翼翼地挑选了一大袋,如获至宝。
荸荠,学名马蹄,生津止渴,清肺化痰。在中国主要分布于广西、江苏、广东、湖南、湖北等低洼地区。工作以后就居住在北方,所以关于荸荠的记忆还停留在家乡,也是满满的童年回忆。
荸荠果肉的味道非常甜美,汁多肉脆,两口甚至一大口就可以消灭掉一个。那时孩子们的吃食远没有现在的丰富,只在冬季出现的荸荠惊艳着我们的味蕾。
除了生吃甜甜的果肉,荸荠还是饭桌上一道美味的菜肴,尤其是在过年的时候。在满桌子大鱼大肉的盛宴里,荸荠的出现总是令人惊喜,脆脆的、淡淡的甜化解口中的油腻,总是在上桌后就被一扫而光。
荸荠似乎怎么做都好吃。去皮后的荸荠切薄片,清水煮沸下放荸荠,几分钟后加少许糖,一道清清爽爽的荸荠汤就可以出锅了。荸荠的清香胜过所有复杂的调料;喜欢重口味可以做扒皮荸荠,烫烫的时候入口最美味;还有一种吃法可能很难再体到了,南方的冬天阴冷潮湿,在家的时候总是离不开烧着碳的火盆,贪吃的我们会把整个荸荠埋在火盆里,借着碳灰的余温很快讲荸荠烧熟。拿在手上冒着热气,一点一点将皮剥掉,真的是好好吃,全然忘记嘴巴上还沾着没来得及擦去的黑糊糊……
荸荠好吃,皮却不好剥,得用去皮刀沿着边缘一点点的刮掉,太使劲了还会把果肉浪费掉。小时候总是央求大人多剥一些,几分钟剥好的荸荠几秒就被吃掉了。孩子就是孩子,总是没有足够的耐心自己剥,也经不住等待。今日的我是有足够的耐心了,慢慢地剥了好几个,招呼儿子过来吃。小家伙一尝,直呼好吃,根本停不下来。
想起小时候,爸爸妈妈也应该是这样高兴地看着我们吃,自己忙着剥个不停却不舍得大口吃。爱就这样无声无息在传递。
小小的荸荠不止是美食,还是童年记忆的承载体。初夏的时候,正值荸荠开花,那大片种植的荸荠田野一下变得色彩美丽。绿绿的叶子上挂满了一朵又一朵淡蓝的小花,藏在绿色的叶子上,却又盛开的那么显眼。放假的时候,会和小伙伴一起整个下午都待在田野里,相互追逐打闹;累了就躺在草地上,不去管大人会不会责骂,偶尔偷偷摘几朵小花……那样的时光是不会再有了,儿时的小伙伴如今都天各一方,为人母,在各自的生活里忙碌;甚至,今日的故乡也没有这无人看管的荸荠花了吧。
有着这种种念想,面前的荸荠已不只是好吃又能生津润肺的食物了,忍不住跟儿子讲关于荸荠的种种趣事;或许某一天,我们会一起去到田野里,在弯弯曲曲的田间小道漫无目的的行走,被未知的发现惊喜到……
小小的荸荠啊,谢谢你带我温习这浓浓的故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