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聆听了黄晓丹老师《为我们时代的孩子重选一本唐诗》和吴昕孺老师《现代诗的清风和明月》,让作为一个对诗句不敏感的我,突然想到要写一片关于诗的感悟的文字,连我自己都感到非常的不可理喻。我问过自己:你又不了解,有什么可写?
是的,自己想想都感觉可写的内容实在是乏善可陈。但是为什么又一定要写呢?是因为今天突然被感动。突然觉得诗原来并不是自己过去想的那样高大上,而是更加的平易近人,平凡到它就是我们生活细节的直观陈述而已。但诗句所呈现的画面,带给人的感觉,会让人深深被凝固。透过诗句,我们可以更加地去反思看待自己的生活。我觉得我能够有这样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自己过去对诗的误解,带来的反差吧。
黄晓丹老师讲到一个她亲生经历的故事。那是2014年的4月份的某一天,她听闻一代著名诗人沈泽宜先生身体已经非常的虚弱,便与好友一起相约前往看望。到达沈先生家中,看见沈先生躺在床上,旁边坐的是他家的保姆,沈先生一身未娶,在人生的暮年,一直陪着他的就是这位现在坐在床边,照顾自己起居的保姆。
当时的场景,黄老师描述的很简单,但是我可以想象,一张病床,一位暮年老人,一位保姆,这样的情状,你说是很满足?我真的没法相信。黄老师的到来,其实就当时的沈先生而言,他也没办法有多少反应了。当时看到的情况,沈泽宜先生其实基本上已经是处于一种意识模糊的状态,来人和不来人,他都没有太多的变化。沈先生就是那样躺卧在床,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但是沈先生的嘴巴一直在轻轻地动,黄老师侧耳,细细地聆听,听到的是沈泽宜先生嘴里喃喃念着元好问的《雁丘词》的诗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听到这样地描述,我是有点震惊和无法理解的。我无法想象人之将死,为什么还将一首词在口中细声而语地默念。黄老师理解地说到:沈先生是把自己的一生,活成了诗的形态,就算是在临终前,还不忘将自己一生中最欣赏的诗句一遍又一遍地吟诵出来。这种感情,很纯真,纯真得仿佛我觉得他就是想要通过这样做,带着这首词,走向那个陌生的天堂。
故事的真切,感动到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种穷其一生喜爱一些诗词不动摇的坚决,让我仰望,也让我羡慕。仰望的是沈泽宜先生的文学造诣的不可估量,羡慕的是沈泽宜先生通过诗句找到了这一生的信仰。
人是需要信仰的,这个信仰会让人感受到生活的意义,可以排除很多困难找到自己的方向。我相信沈泽宜先生对诗词的感情,就是他的信仰,或者说他觉得那首词就是他自己的写照。
人在临死前最后一刻,都会不自觉地回顾自己的生平,沈先生这样的默念,这首词的意义于他而言,也许就是他的人生箴言。
吴昕孺老师讲解现代诗,他举了很多个例子,其中有一首希腊诗人里索斯的《第三个》,我把它一句一句地记录下来。原因在于这首诗非常地触动我,引起了我对待这个社会的反思。
《第三个》
希腊诗人里索斯
他们中的三个人坐在窗边看海。
一个谈着海,一个听着。第三个既不谈,也不听;他沉浸在海的深处;他漂流着。
在玻璃窗格的后面,在纤薄而苍白的蓝色中
他的用缓慢,清晰。他在探查一艘沉船。
他敲响废钟去察看,突然
精美的水泡带着轻柔的声音往上升,
“他淹死了吗?”一个问;另一个回答:“他淹死了。”
那第三个
从海底无助地望着他们,那眼神
就像望着淹死的人。
吴老师这样解读:三个人表达了社会上的几类人,乱发言语虚张声势第一个人,虚假跟风的第二个人,懒理评论彻底探查的第三人,当第三个人下到海里,想要彻底了解海,没有上岸时,第一个人和第二个人对于第三个人死活的冷漠谈话,让第三个人无助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他很失望,这种失望来自于他发现,这两人对于这个世界的麻木,已经到了这般冷漠的程度,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这群人,在这个世界上如淹死一般地生活,无可救药。
看这首诗的字面,我是没看懂的,但是听到吴老师的解读,我顿时觉得这首诗的人性表达,竟然这样的露骨。也许就如吴老师说,现代诗是不用如古诗那样的对偶的,要的就是自由地表达,表达的重点,就是自己的感觉。要让人们去想,想的过程中体会那样的真实,直观和立体。
为什么要喜欢诗,我的这两个瞬间,诠释了一个最基本的要点:建立诗句与生活的联系。这种联系可以是生活中的一个瞬间突然看到某段诗中某一句话与自己生活的无限契合,也可以是体会到诗句中描述的场景虽梦幻,但是有一种无限靠近生活本质的真实感。就是这么简单。唯一的一个条件,就是要读过足够多的诗篇,在广阔的诗海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几篇。
也许现在的你,已经不再觉得诗离自己的生活太远了吧?留点时间读几篇,与诗词的相遇,就是找到带给自己勇气和生活信心的重要邂逅。
读诗其实就是了解时代并感悟生活。不论古代还是现代的名篇,当你读起它们,就是在穿越时空,去发现和探索。
抬头仰望星空的感觉,体会那样的清风和明月,总是让人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