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发生在儿时的许多事情我都意犹未尽,印象深刻.只是年纪太小了,许多情节被逐渐模糊,而自己嗷嗷学语,当然说不上所以然来.
长大后那些印象就可忽略不计了.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在于自己明明在很清醒的情况下却要眼睁睁地将保存给自己最美好的东西很遗憾地遗忘殆尽.
现在我以为回忆一切都是美好的,其实是很错误的.
诚然回忆是一个很好的过程,不管回忆里面的内容是放火还是杀人,能回忆则说明一个人已经无所事事了,无聊透顶了,最不该的就是乱放屁话.
经常听到别人在感叹自己生活潦倒之际,对走过的童年生活则大加褒奖.为什么?认为现在的日子过得没以前那样无忧无滤?那时因为你还傻,不懂事.那时候塞给你的欢笑和痛苦你只记住了前者,而后者则被一个板糖或一窜棉花糖抛在了九宵云外.
我认为老拿回忆说事的人不一定是生活中的强者,可也并非全是弱者.是在他们迫于无奈的时候颓然倒地后的很多假设的其中之一.站起来还得继续走下去.
适时缅怀过去的生活能检测自己现在和以后的生活方向,在那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代也能从中找到现在的不足,发誓不在重蹈覆撤,好好地活.
我脑里始终有这样的儿时回忆魂牵梦绕:我和一个大叔一样的大人行走在上路上,经过深涧,一条大蟒盘缠路边,嚅嚅而动,很快找洞钻进去.
大叔示意我别动,我赶忙躲在他身后,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靠山,还以为他会把那家伙打死来保护我.可事实证明那大叔也被吓傻了,只呆在当地一动没动,直等那蟒安然离开后,我们才心有余悸地回家.
事情本就该如此结束,可白天有此奇遇,不能不令我们有点引以为傲.
听老人说家里以前特多大蛇,赶集晚回的都必须手提一撮火把,将蛇吓跑.不然走着走着身后忽然狂风大作,一阵腥气过后,回过头来,一张血盆大嘴先把你整颗头颅咬住,然后慢慢吞噬入肚,那丑恶的蛇皮就会上下嚅动,蜕皮般眨眼工夫将人活葬里面.
那天我们的经历实在有点惊天动地了.我有心宣扬,但苦于表达能力.于是大叔倒帮了忙,在村里村外四处奔走相告.
现在想来,这位大叔肯定不可能说他自己一手抱着小孩一手紧握木棍跟大蟒来回剧战.这样显得太玄.大叔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只是村里的一个小老百姓.估计他不会傻到舍命救人这种程度.他的宣传其效有二:一则我有此奇遇,有幸目睹大蟒,你们这些平时只会道听途说的屁民哪有我幸运.二则经历如此的风险我还毛发不损,将自己和小孩安然返还家里,了不起.
多年过去,我长大成人,再也没有我儿时的那种经历.如果有,我也很能理解当时的那位大叔的心情.那么没有,什么都免谈了.
多年来我一直回味着这故事一样的经历,想着想着还会莫名其妙得傻笑.想到那时的惊险,还有那位大叔的被吓的模样.在置之事外的今天,对身心无恙的我而言,始终不明白那位大叔为什么要去大肆宣扬,找人夸耀.
被吓的心情我是茫然的,可那大叔像出头的椽子般的性格我很不喜欢.我的回忆,仅停留于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