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双眼从手机冷屏挪到电脑大屏前,是打算动手写点什么了,这对我似乎已经变成了件很难做到的大事,简直不应该。为了完成这次“壮举”,放下手机后,我立即对自制的“香蕉酸奶加葡萄干”减肥餐进行了围剿,狼吞虎咽后一屁股就“摔”在了写字椅上,为防“吃饱了撑着”,我甚至松了松腰带。
大概是非要写点什么了,感觉最近有意无意经历的或者旁观的都在把我往死亡的边缘推,而我竟然很清楚能把自己拉回到安全线以内的方法是什么,不是倾诉而是彻底的自省和自嘲,对,是要给自己的大脑来次大扫除了,小打小闹的倾诉不过将颅内的垃圾复制给了倾听者,对方主动或被动粘贴一段时间便可彻底忘却,可自己脑中的淤血依然没办法剪切。
我知道一场自导自演的开颅手术迫在眉睫。
看完蔡崇达的《皮囊》,我才确信那个极敏感又极脆弱的还算有点情怀的还喜欢写东西的自己是真的已经远去了,不然我怎么会想不起也不愿意去感受谁的痛苦、谁的倔强和谁的疯狂,对体察力和行动力的漠视和逐渐丧失这件事的自知让我恐慌。
在简书和便签里列过很多标题,诸如:我的三叔、她和她的前男友、我的同事和还想他等等,但就基本止于标题了,而碎片的时间造就的只言片语,却大部分放在朋友圈里了。即便自知这行为不对,也没有任何意义,可还是上了瘾般重复。
我大概快变成自己曾经厌恶的那些人了,不管什么小事,也不管什么小情绪,自己给添点油、加点醋,再配个图,偶尔还上个色就往朋友圈里发,然后,打开音乐播放器制造点喧闹,边洗衣服边对刚发出去的信息是否妥帖作个细致而认真的思考,骨子里我大概是个胆小如鼠的人,用安全的语言和图片默默坚守着普遍认同的陈规。
制作简餐、叠叠衣服、扫扫地、烧水、洗衣服、擦地顺便擦擦瑜伽垫、练瑜伽、洗漱、刷刷八卦,偶尔期待下谁的评论或私信,工作之外的时光看似被安排地满满当当,可每每我都心有余悸,因为我知道这些小节不是非做不可,也知道它们终究会碍我大事。或者至少在并不满意也不稳定的现状里,我自以为无福消受。
很累,讲真,累到不愿意再找人分担。
前些日子,在朋友圈听说了谁的死亡,除了惋惜,其实我没有太多惊讶,而后用些许回忆进行了悼念,事实上,我也只记得那一丁点细节,我开始心疼他和自己。对于“生”和“死”,我向来不觉得权利在己,所以,不到无法自控的地步,我想我都能活下去,更多时候,我觉得他肯定也是如此。
关掉朋友圈吧,我记得你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妈妈了;扔掉些闲书吧,懂得“心如筝,何处不围城”,知道了三毛与荷西的爱情于你目前有何用?少些爱好吧,偶尔几副不成样子的漫画、几张一成不变的手机照片和几部略微文艺的电影,用来打发时间,用来麻痹神经,你不觉得腻吗?该奋斗的年纪,就别躲在桥洞下避重就轻了!包括这文字的浮于表面。
我知道我快病了,一种叫做焦虑和自我否定的病,尤其还自知是由于不太敢也没有资本去来场急需的大改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