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只写了这一段)
我一直怀疑,屋后不远处的那棵楝树,是不是老早的麻雀,从老家北埂之渠边衔来的一粒楝果子生长出来的。我在上海这么多年,看到和家乡一模一样的只有这一棵。现在已是冬天,春天浅紫色的花,夏天浅绿色的叶子都已被秋风收走了。来不及收走的是一串串黄色的果子,在枝头上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麻雀,还有我的记忆。那果子我熟悉,像小爹爹屋后的野枣子,用手捏捏有一层滑腻腻的肉,味道不是一般的苦。小时候一次有好奇心作怪,用指甲刮开浅黄的皮,伸出舌头舔舐过,然后就开始呕,不停地呕,那苦味像钻进舌头里。本来就矮小的身躯弓成一只虾仁,差点将胆汁都吐出来,我强忍着悄悄跑回家,偷了一匙红糖嚼了一会似乎才稍微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