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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二天学校就组织了开学考,对于猝不及防的考验,大家都慌了阵脚。
只不过,好的依然好,差的依然差。
刚回归校园总是有些不习惯的,突然早睡早起,有规律的生活,几乎一整天都待在教室里,怎么看怎么不爽。
每天早上还是小溢掀我被子,一边念叨又一边帮我接水,宿舍里面还是我叠被子最难看,该是什么样的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夏天悄悄过去,香樟树的绿意一丝一毫不见褪减,从短袖校服变成了外加秋季校服外套,肉眼可见的凉意似乎要席卷整个校园。
老袁风风火火的跑到五楼,头一伸,脚一抬,让我们到阶梯教室集合。
听说又是请了什么专家来召开讲座,讲来讲去无非还是那些,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听了多少了。
虽说如此,我们还是难以掩饰内心活动,终于可以干点儿学习之外的事情了。
抬眼看看课表,噢,原来下节课是老袁的英语课,怪不得面露愠色呢。
不情不愿的提前站在楼下等我们,从楼上看去老袁可真……黑啊!好吧,平时我对他最大的映象就是普通话不标准,尤其是读英语的时候,还有很瘦。
“惠子,上次你借的那本《葱茏夏已至》还在吗,我不能就这么荒废了时间。”不愧是楠楠,任何可以看小说的机会都不肯放过。
我忙着拿笔记本,执勤记录还欠了好多呢,“应该是在我箱子里面吧,你翻一下就找到了。”
等等,我想起昨天阿豪还给了一包水果糖,匆匆撕开撒的到处都是,幸好是在桌屉里面。
走到三楼的时候部分高三的在外面堆着的书箱里找下节课要用的书,想到自己一年后也要像他们这样不免有点心烦。
原来高中生活也可以这么无聊,原来学校里的同学可以这么庸俗,原来,我自己也这么平凡。
阶梯教室的日光灯照得眼睛睁不开,有点不适应,要来的人差不多已经来了,人多,但好在已经开了空调。
突然感到身后有人抓了我一下,回过头果然不出我所料,“惠子,我们几个人坐这儿吧。”
于是,几个人就在中间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我知道,只要跟她们几个在一起,指定又要开自己的小会了。
事实上,我根本不是喜欢调皮捣蛋的孩子,我也想做家人眼里的乖乖女,老师眼里的好学生。
但偏偏,不管是社会上还是在校园里,总有一些事情不符合自己所设想的那般发展,更多的时候,我愿意站出来说“不”,而世人总觉得他们是对的,我错了。
从来如此,便对么?
于是,后来的我也逐渐变得庸俗不堪,又或许我本质就是这样呢?
太多的琐事和大众的言辞让我不得不屈服,可我又并非真的屈服——我只是在忍耐,总有那么一天,他们会知道我也是对的。
台上的演讲已经开始了,和记忆中衡水中学张锡峰的演讲一样令人心潮澎湃。
他说:“逆境不过是关了灯的阳光大道。”
他说:“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大器晚成。”
他说:“没有人会等你三五年,恋爱可以,可你要知道你们未来的差距,你以为你一个二本的能和985、211的并肩前行。”
……
他说,他说,都是他说,这分明一直是我的幻想,是啊,没有人可以等我三五年,而我也不是超级无敌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交叉点呢?
我们都听说过无数次演讲,内容大多数都是激励人的话,但是往往在每次演讲者的激情鼓励或温暖后,我们大多还是会回到最初的懒散,如此反复,没有终点。
而那些成功的人往往是能在拥抱过几秒钟的热情后靠着余温继续前行,而这种余温来自不断前行者的内心。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也拼命挽留过一些人,一些事,也曾竭尽全力保存一些记忆,只怕自己忘了那些温存过的美好
起码,我们来过,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