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都是如此,于是面对东坡的《念奴娇》,才发觉这“大江东去浪淘尽”才是东坡的词调,我再次翻开历史,看到的是时间陶尽千古风流人物,而又细细回想,便不觉奇翼,迫害东坡之人却是被人遗忘,单是一个名头,惟独东坡是记忆的尤新,我思来想去,横竖不能自已,也只好以最后的“人生如梦,一生还酹江月”作为解释,谈起“人生如梦”,我又想起东坡醒复醉来,他敲打着竹门,唤着门童的名字,不料“家童鼻息雷鸣”,只许承着小舟从此消逝,江海寄余生,我合上历史,又在朦胧中看见江水滚滚,东坡抿酒唱着:“知不可忽骤得,托遗响于悲风”来,我想这正如时间:
人无法抵御时间,但人的作为可以站在时间之上,留在诗句里,或在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