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十七君,这是我在简书创作的第695天,今天首页只有一篇我写的文章,我要写一个回乡的故事,我想分享我最近回乡的所见所闻,与此同时,希望我的文字可以对得起你的时间。
我的家乡位于四川东北部嘉陵江中游的南部县所辖的一个小镇上。国道212线从我家门前路过。
提到“南部”,我就会想起刚上大学时闹的一个笑话。
新生入学时需要填不少表格,其中有一栏是“籍贯”,当时我写的是“四川南部”,旁边同学看了我的表格就问道,“四川南部哪里啊?”
我若无其事地回答,“就是南部啊!”
同学更郁闷了,“四川南部那么大,具体哪个市啊?”
我纳闷了,“南部就是个县而已,不大啊!”
经过一番解释,我才明白别人所理解的“四川南部”和我所表达的“四川南部”根本不是一个意思。
自考上大学后,我就常年离家在外了,只有春节放寒假才会回来。毕业了开始工作,回家的时间更是被压缩得只剩不到一个星期。今年初冬,因为要给齐齐办护照,在乌鲁木齐呆了大半个月后,我带着齐齐回了老家。每次回来都会发现家乡的小镇有了一些变化,这一次亦不例外。
到家当天天气不错,太阳时有时无。吃过午饭,我推着齐齐去小学里转悠了一圈。记忆中高大的铁门如今已锈迹斑斑。进门后是一个缓坡,通向操场,到现在都记得每次放学后从上面一路冲下来的那种心跳加速的欢乐。右手边曾有高大的铁三角,小时候特别喜欢和小伙伴们在上面攀爬玩耍。左手边原本是一个小操场,分布着好几个乒乓球台,如今则被开辟成了菜地,种满了各色蔬菜。
学校里已听不到郎朗的读书声和孩子们的欢笑声,因为校舍太过老旧,小学的各个班级都搬到了镇子那头的中学里,只剩幼儿班的几十个孩子还在这里上课。整个校园都呈现出一种破败萧条的景象。
从学校里出来,正往家走,被妈妈叫住,她在新开的“农村淘宝”店里。早就发现了这个新开的店,却一直没有进去看看。趁着这个机会,我正好可以去瞧瞧。进门左手边墙上挂了一面巨大的显示器,显示器下方有书桌和椅子,桌上摆着台电脑显示器,显示的是淘宝的页面,一位三十来岁的姐姐在操作着电脑。
这会儿正好有位五六十岁的阿姨坐在桌子这一侧,对着屏幕和那位姐姐聊着。原来她是想买一件保暖内衣,在那位姐姐的帮助下正在淘宝上挑选商品。妈妈则在旁边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又在店里溜达了一圈,店铺并不大,货架的陈列也没有花什么心思,摆的多是洗发水、洗洁精、纸巾之类的日常消耗品,还有酒类、小型家用电器等。另一个角落则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快递。
不一会儿,那位阿姨挑选完了,店主姐姐帮忙在淘宝上下单付款后,阿姨用现金向店主姐姐付了账。临走还不忘叮嘱店主姐姐:“寄到了你就给我打电话哈!”
妈妈这时对我说:“你以后往家里买东西也可以寄到这里来,我们取快递的时候就不用给钱了。”这两年因为网购的流行,连我们这个偏僻落后的小镇上也能看到各个快递公司的网点了。只是,和城市里免费取件的快递网点不同,这里的网点不仅寄件要收费,取件也会每个包裹收取一到两块钱。
店主姐姐很热心地告诉我,只需要在淘宝页面设置一下就可以了。我这时才明白,这个所谓的“农村淘宝”并不是店家自己随便挂的招牌,而是真的和淘宝有关。
打开淘宝APP,我才发现它还有一个“家乡版”。在店主姐姐的指导下,我切换到“家乡版”后,就在首页看到了这个店铺的信息。选择绑定后,下次我给家里买东西时就会默认以这个店铺为收件人了。
从“农村淘宝”出来,妈妈说想去“山上”走走。“山上”即是指奶奶家,从小学门口右边有一条乡村公路,经过镇政府背后,蜿蜒通往后面的山上。在我上初中以前,我都是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山上老房子里,父母则在外务工。我读初一那年,爸爸妈妈从上海回来,决定在镇上建房子。一年后,房子建好了,我们也就搬到了新房里。
爬上这个长长的坡,翻过那个垭口,就到奶奶家了。奶奶家门前是一大片耕地,现在是冬天,地大多是空着的,只有一棵棵柚子树挂着满满的果实。早些年没发现原上有这么多柚子树,现在树长大了一下子就惹眼了。
我很喜欢吃柚子,平时自己一个人一天也能吃掉一个。以前,每年冬天妈妈都会摘好多柚子放家里,等我过年回来吃。现在妈妈生病了,也没人摘了。我们路过别人的菜地,看到树上的柚子结得很好,顺手就摘了两个。
走在村子里,发现很多房子都破败了甚至倒塌了。房子也是需要人气的,主人搬走了,房子也就失去了精魂,风水日晒雨淋,很快就成了一片废墟。而那些曾经看着我长大的老人们,如今剩下的面孔也不多了。
我们这一辈人,如今也大多成家立业,定居在县城或省城,很少有人会选择回家乡。而我的孩子,尽管他的户籍是在此处,但他出生在广州,生活在广州,更不可能从心理上认为自己是“四川南部”人。
随着父辈的老去,我在这里所认识的乡邻会越来越少。都说“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不知道到了那时,“故乡”会不会仅剩一个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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