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头九城寺旁,是培养全村希望的摇篮——小学的位置所在,小学共分为6个年级,学前班到5年级的学生在这里上学;上初中的话,就得去5公里外的乡上去学习。
拾级而下,是整个村庄生活用水的源头——九眼泉的位置所在;相传九眼泉是九城寺的城隍爷,使用大法力,让周边水源源头汇聚于此,形成九个泉眼,而得名九眼泉;不论春夏秋冬,源远流长,从来没有干枯过,九眼泉的泉水甘甜无比,一方水土养育着一方人;
九眼泉有一个神奇的特性,那就是冬暖夏凉,白雪皑皑的时节,旁边的小池塘已经结冰,但是九眼泉遍,却是热气腾腾,站在旁边都感觉阵阵热气袭来,九眼泉的泉水,大人小孩可以直接饮用,冬天喝一口泉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夏日炎炎时节,村民们都找地纳凉,这之前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舀一瓢九眼泉水,灌入水壶中,带上它;夏日的九眼泉水,带着刺骨的寒意,喝一口透心的凉。
田生和他同龄的小伙伴们,很快就到了上学的适龄年纪,这些小捣蛋们,一个个被其父母亲,生拉硬拽地拖到了学校,在孩子们的哭闹声中,交给了老师,然后加快脚步,快速离去;孩子们看着老师们陌生的脸庞,赶忙刹住哭闹声,忍住心中的恐惧和悲伤,老老实实地来到属于自己的小板凳上,等着来自老师们的“审判”,完全没有了在老槐树下窜上蹿下的皮猴子形象。
孩子们上学的费用是4-5块钱,不包含书本费,因为课本资源的缺乏,很多的课本教材都是重复回收利用;家里有哥哥姐姐在高年级,弟弟妹妹们完全可以用哥哥姐姐学过的课本,这样可以省下一笔额外的支出。
田生没有哥哥姐姐,没有现成的课本所用,为了能够省下这笔钱,田生爸爸妈妈也经常找家里比田生大几岁的家长那里,借课本让田生用,但是能够接到的几率特别小,人家都说给自己的弟弟妹妹们留着用的,怎么会借给别人呢?
开学之后的新课本,也不是有钱能够买到的,而是分报名之时的先后顺序,优先分配到报名早的学生手中的;新课本往往是需要等待很长时间,才会送到孩子手中的,资源短缺的情况下,每一个学校都有分配名额的限制,超过名额的部门,也就爱莫能助啦。
记得时候,田生和小伙伴们,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新课本,闻一闻那新课本当中传出的阵阵书香味,听一听那阵阵的翻页声。
好几个学期,田生就是在无书可读的状态下度过的,上课的时候,全部二十多个孩子,两个人或者3个人共用一套教材,认真的听着老师的讲解,然后利用课间十分钟,快速的摘录书中老师所讲的重点,以备复习之用;不然在没有课本的情况下,你连复习的机会都没有。
期中、期末考试的时候,全都是周边几个学校汇聚起来的大联考,监考的老师也都是邻村过来的,本校的老师,全都去了其他学校监考;孩子们的成绩,从来就没有达到过满分过,全县第一名的单科成绩,也只有90分左右,孩子们不求有这么高的成绩,只有能够靠60分就可以,60分意味着:可以高高兴兴的回家,不用担心回到家面对父亲的柳树条或者戒尺。
60分的成绩,在全县学生的成绩面前,只算一般,但是到了各自的学校,就是班级的前十之列了,对于父母亲来说,孩子们能够考到60分,那就是全家人的荣耀;记得田生第一次考了60分的时候,田生父母可是整整高兴了一个夏天,一个劲地夸田生比他们有出息。
直到田生升学到三年级的时候,课本资源稀缺的问题,得到了改善,虽然到手的时间比较晚,但至少还是人手一套;田生在领到新课本的那一刻,兴奋了整整一下午,和建红(邻居家的小伙伴)两个人,把所有的新课本翻了遍,完全被课本当中的内容和插画吸引住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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