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1点半我正准备做饭,蔚老师优雅地推门进来了。她发出声音前我判断不出来人是谁,只感觉来人气质不俗,衣品独特。她戴着白色的头盔,头盔前的挡风玻璃没有掀上去,衣服是讲究的藏青色套装,在我探究的目光里,她轻飘飘来到我一米远的桌前停下来,一边摘下头盔,一边轻柔的声音飘过来:“我下班路过这里,顺便看看你,送你三个我定制的口罩。”
随着话音,蔚老师把三个精致塑料包装的口罩放在我面前的桌上。原来是蔚老师!我这样想着,也回她以安静的微笑。她可太精致了,每次来都穿着不同风格的套装,就像安静的油画,漂亮得让我总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没有夸她的衣服和气质,如果那样的话就感觉自己是虚伪的,那些评价也变得廉价。于是我说:你来了,正好我也想你了。
我把视线从碎三观的番茄短剧中抽出来,关掉手机,笑眯眯地问她:“这肯定不便宜吧?谢谢蔚老师常惦记着我。”我边说边把装冬枣的盆子往她跟前推过去,还有新疆美人尖南瓜籽。
她拿了两个冬枣塞嘴里,一边夸好吃,一边说她得走了,我抬头看了看表,“现在外面正是下学的时候,你出去也走不了。”
“也是。”她索性坐下来和我聊天。我工作的小区临着最繁华的沙河街,是城里重点幼儿园、重点小学、重点初中的黄金路段,每到中午11:45和下午五点半,三个路口就围得水泄不通。除非你是步行,不然你别想挪一步路。汽车、电动车、自行车到处都是,路口涌动的人群,就像是炸了的爆米花密密麻麻,警察指挥都顾不过来。
我们扯着闲篇,蔚老师站起来看我新添的六层圆形旋转书架,我给她轻轻转了一圈书架,她说竟然还能旋转,太方便了,我说这个书架不占地方,能放180多本书呢。我家里也添了一个,最下边两层放小孩子的书,中间放大人的书,最上两层放收藏的书,取用很顺手。她说她也想弄一个,比书柜实用。
蔚老师是我原来的业主,我曾经以她的外貌为原型写过一个反差的人物,事实上她是个好人。她已经搬走了,还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看我,春夏时节也会载着我去山上玩。我们的相处就应了那句“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只要见了聊什么话题都不感觉陌生,我和她是有缘人。
一直想着把《蛹》好好改改,初稿是以第三视角写的,当时因为拼篇数,完成得很仓促。完成了投稿被收后,我感觉原来《冷与热》的题目不合适,她诗词功底好,特别重意蕴,让秋秋看了给我意见。她给我起了《蛹》这个题目,果然当局者迷,她起的题目太贴切了。然后她说:感觉你没有写完,再改改,或许能打磨好呢。
我放了几天后,感觉用第一人称能放开手脚,初稿偏故事,字数只有3000多字,是我所有投稿故事中字数最少的,如果变成“我”来写,字数可能会翻一倍。有了想法,却一天推一天。退出周文组后完全解放自我,懒惰的心完全控制了我。一连几天手机的消息都懒得看。
前段时间,美容院的闺蜜过生日聚会,蔚老师也在。我们坐的是30人的大桌,闺蜜的朋友都是非富即贵,每个女人都盛装出席,我身临其中,突然感觉长时间不出来社交,我连如何说话都生疏了,于是只好微笑沉默。我对周围的世界越来越漠不关心,越来越习惯独处,很难被感动,莫不是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