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阴雨雨好几天,慢慢变得冷起来,要穿小毛衣和外套了。空气里还时时闻得到淡淡的桂花香,秋天大概还没有远走。是前天傍晚开始下雨的,没有带伞,还好下的不大,上完课后走去公交车站时并没有怎样淋湿。那天晚上本有一场东湖诗歌节的晚会,有诗人朗诵和民乐演奏,奈何刚好和上课时间冲突,这是整个十月最大的遗憾了。
昨天参加了诗歌节的论坛峰会,到场的都是很厉害的诗人。和今年鲁奖的获得者握了两次手,没有很特别的感觉,可能因为我对此并未特别关注。而在《杜甫》舞剧签名现场近距离看到那些演员时是非常梦幻的,或许是他们浓艳的像面具一样的舞台妆,但漂亮的李艳超小姐姐以及我男神,似乎总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获赠了一套书,大致翻了一下,应该是分别是东湖诗集、散文集和传说故事集,等有时间会好好读一读。我对诗歌不那么狂热,偶尔读到一些诗句会有电流至全身穿过的奇妙感觉,或是很微弱的触动,有时又像猛烈的击打。诗歌给我的一直是很矛盾的感觉,朦胧的无法形容,却又真切的无法替代。前阵子天气尚好的时候,暖和的阳光下微风卷起路上焦黄的梧桐叶子,发出咔嚓的声音,我想起了简眞的诗句,“树林里传来揉叶子的声音,那是秋天的手指”。我以为,再没有什么比这句是更贴合我那时的感受了。
很高兴你又给我介绍了一种新的乐器,希望什么时候能听你拉二胡,说起来认识这么久,甚至还去过你琴房听你练钢琴,而你最拿手的,反而一直没机会听到。我这两天开始想写作的问题,很幸运的读了这个专业,而只局限于做学术研究应该会让我很遗憾的。这说起来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但外界资源已经很完美了,虽说对创作来说,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你问到了安全感问题,刚好昨天论坛结束和学姐一起吃饭聊了很多,让我对这个问题有了一点新的想法。我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因为我大概是个怀疑论者,什么都没有办法让我打心眼里完全信服。我曾经想过要寻求一个很强大的依靠,所以我常和朋友们开玩笑说喜欢老男人,并总觉得自己身边的男孩子太幼稚。安全感是个好东西,和善良、温柔、责任感一样,但好的东西不一定就是必要的,就像我们可以选择不温柔一样,安全感或许也可以不要那么执着的去追求。我们更需要弄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不能割舍的,若你觉得不断的在人生的荒原里冒险的自由更重要,追寻所爱之人、之生活更重要,那就不要那么强求安全感了,在生活像云霄飞车一样上蹿下跳的时候,享受活力满满的心跳就已足够。人生从来不会是满汉全席,有权利选择米饭或者面条就是很幸福的了。我比较像一个冒险者、漂泊者,所以对安全感这东西我可能不会再那么耿耿于怀。我尚且不能抓住一把沙土,何谈其他呢。我觉得在很多方面你还是和我很像的,看了上面的内容也可以退一步想想这个问题。
这段时间过得很累,各种价值观扑面而来,也让我的想法变得很快。这个全新的世界,姑且称之为优秀者的世界,这是一个全靠分数划定出来的世界,虽然我觉得这不是一种合理的现象,但它确实存在。我是格格不入的,但仍然很努力的去找和他们对话的途径,并不是想变成他们,只是想在不同人的价值观中寻找我所以为有意义的东西,分数当然不是一个好答案,能力和智慧也不一定是。
这样的氛围是一种很强大的气压,我发现我变得很功利了。听课时刻注意的是我们正在讨论的这个点能不能写成一篇论文,写论文的话要怎么找材料,要看哪些领域相关的书。我怎么才能多发论文,学好英语顺利直博以及之后的博士毕业。这本不全是不好的,某种情况下这也是一种激励自己变得更敏锐的动力,可怕之处在于这些功利的想法不知不觉在侵占我的所有学习热情。还好我还是在坚持看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书,尽管老师的书单长长的压在了我的书桌上,以后也会时时提醒自己做好两者之间的平衡。
冬天就要来了,早已习惯了洛阳的暖气和热气腾腾的大澡堂子,不知今年冬天会怎么过。但肯定不会再看到如期而至的大雪,以及大雪过后校道旁整齐排列着的千姿百态的小雪人。后附洛师照片,我时时怀念着。本想发春夏秋冬,发现独独少了一张秋天,不知你可有拍到过美丽的秋景。
顺致,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