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番薯的香味总能在空气里远远的飘扬而来,弥漫在空气中诱惑着我们。蒸番薯的味道又香又甜有的软软的滑嫩,有的粉粉的有的结结实实像锥栗的味道。金黄金黄透明的番薯干也美味无穷。这些都是大家熟悉的番薯味道。
在我们庆元,还有很多庆元特色的番薯味道,远方的你也许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啥?宵梅,芋仔菇,番薯粉仁,山粉饺,粉丝,你们听说过吗?
做这些美食都需要番薯粉。庆元人种很多很多的番薯,大部分都用来洗粉。
以前,番薯刨丝洗出淀粉,番薯丝与捞饭一起蒸做成番薯丝饭。洗过粉的番薯丝不甜,穷苦年代过来的人吃腻了番薯丝饭,一听番薯丝饭魂魄都消散了。我吃着白米饭长大,新鲜的蕃薯丝饭却成为记忆中的美味。女儿偶尔品尝也胃口大开呢!
现在都用机器打磨成番薯泥,洗出的番薯粉,沉淀在木桶底下厚厚的一层,倒出上面的水,切出一块块雪白的番薯粉晾晒干,番薯粉就可以备用了。
今天我不一一道来,先把深藏在庆元深山里的番薯美食中,最有颜值、名字最好听的介绍给大家!宵梅,这名字听起来像一个美丽姑娘的名字吧!
乒乓球大小,灰白色中有小黑点的是芝麻,圆圆的宵梅是传统酒席上的一道点心。
奇怪,奇怪,真奇怪。一个县城,公路贯穿其中。出了县城,马路两边延伸的很多风俗习惯却有不同。分水岭就是我们竹山与县城的那一座山。山的那边是东部,山的外边是西部。
我们竹山村的酒席上没有宵梅。近水楼台先得月,大家都基本与附近的村庄通婚,亲戚也扎堆在一起。偶尔有次父母长辈去了山外边的世界喝喜酒,带回两三个乒乓球大小,白白圆圆有芝麻黑点的宵梅,甜甜的粉粉的。唉!小时候把我们馋得呀!口水直流!
小时候只吃过一两个宵梅。五六年前,有一次乡下的酒宴中跟孩子她爸姑姑家的金亮哥哥和金明弟弟坐在一桌酒宴上,兄弟俩把全盘的宵梅都打包给我,说:“你难得一吃,拿回家明天当早餐吃!”其实酒席没有天天有,他们也难得一吃,只是他们哥俩对我的疼爱罢了!
一说起来,馋虫上来,顿时心里产生了尝试着动手制作宵梅的想法。只要愿意学,师傅多的是。我现在生活在县城,年纪大点都亲手做过,跟我一样年纪的都吃着宵梅长大。询问了几个人,宵梅的制作方法我了然于胸了。
黑芝麻细小,倒入大脸盆中洗的话,又要捞出多此一举。吃一堑长一智,我把买来的半斤黑芝麻倒入过滤豆浆的家伙中在水龙头中冲洗干净。热锅后开小火,搅拌烘干芝麻,水气没有干燥后,开小火慢炒。炒着炒着,扁扁的黑芝麻鼓起了身子,饱满起来。我看到有粒把芝麻在轻轻地跳动着。我想厚厚的芝麻你压着我,我压着你,纤细的芝麻再大的本事也难承受那么多的重量。于是,我用勺子划开让锅底只有薄薄的一层,一颗颗的小芝麻在跳蹦蹦床一样,轻松欢快地跃起。锅底像一群小精灵在欢快的蹦跳着。我看了又看,不禁笑了。芝麻泛着些许的白,也许在热的作用下,它膨胀裂开,也许它不是欢快地蹦跳而是身体炸开而引起剧烈疼痛而本能的上窜下跳吧!也差不多熟了,关火。芝麻释放出阵阵香气,我抓起一把放入嘴中越咀嚼越香,满嘴都香了!
芝麻炒好后,洗干净黑乎乎的锅子,烘干了锅后,倒入一斤左右的番薯粉干炒。炒一炒后,番薯粉也会变香变熟。我边炒,边压一压大颗粒的番薯粉。结实的番薯粉颗粒在炒的过程中热力作用下也会变松变散吧!我无法知道番薯粉是否炒熟,但听说有些人做小梅时还不炒呢!因此,炒一炒,没有那么严格的火候要求。炒好后,过去的人再经过石磨推磨成面粉一样细腻。现在,酒席上做多的就搬到碾米厂有专门的机器磨细。我家里有破壁料理机,一两分钟就磨好了!又白又细,不知道的还会误以为是面粉呢!
热少量的猪油,晾凉一下。在猪油晾凉时,在番薯粉面中加入白糖,黑芝麻搅拌均匀,逐步加入猪油和番薯面。猪油加入后,就已经能闻到小梅的味道了!和过面的人,做这一步大同小异,循序渐进地加入油就可以恰到好处。搅拌均匀后,捏成一个个乒乓球大小的小球。不做不知道,加了油的番薯粉面一点也不粘手,很紧实,稍微用力抓一下,就成一个结结实实的宵梅。
做好后,上蒸锅再蒸个半小时,宵梅就新鲜出炉了!外面一层薄薄的皮,像面包皮一样,里面沙沙粉粉酥酥甜甜香香的!
你看!这便是我做的宵梅!今生今世第一次道听途说学来的点心,邻居闺蜜尝了尝,直夸我怎么做的这么好,不干不湿不油腻也不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