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当我还在上班的时候,和公司里一些家伙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我们都是同一届进公司的,天天在群里吐槽公司,还时不时都嚷嚷着自己要辞职。
我从不嚷嚷,可到头来第一个走掉的是我。
其他人还不走的原因无非是几个:
一,经验还没够,想混多两年经验,升个title再走;
二,想走,但不知道下一家该去哪里该干嘛;
三,懒,习惯了现在的节奏,懒得换,以后再说;
四,没钱,不敢辞。
而我走掉的原因只有一个:想给自己换种活法。
由于天生不安现状,毕业选择了广告公司,于是日子过得还算新鲜、刺激与忙碌,每天都得给自己打鸡血,24小时on call,如果客户临时下了一堆需求,就会连续开会、讨论、分配工作,像打仗一般。
可生活的主旋律终归是平淡,在适应了工作的节奏后,我发现自己进入了舒适圈,惰性弥漫,浑浑噩噩,安于现状,“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有时觉得工作实在太安逸了,周末就会找其他工作折腾自己,刺激自己。
我喜欢喝斋啡,是因为咖啡因的刺激,能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我始终觉得,“不经审视的人生不值得过。”
而麻木的工作,让我已经觉得自己不够清醒了,不再保持对自己生活本身的审视与反思了。
于是我直接裸辞,离开舒适圈,自断后路。
02
后来看到一段话:
“如果说我之前说的都是我从书上看的,道听途说的,瞎扯的,那接下来这句就是我仅有的人生感悟,如果我是你,我会把自己扔到最苦不堪言的地方去开始新生活,离开现在的舒适圈,我相信,你知道你自己要什么。”
突然想起了杰克·凯鲁亚克的《在路上》里写道:“你的道路是什么,老兄?――乖孩子的路,疯子的路,五彩的路,浪荡子的路,任何路。那是一条在任何地方,给任何人走的任何道路。到底在什么地方,给什么人,怎么走呢?”
我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也没有足够的智慧去透视未来,但依旧任性地给自己放了一年假。这是我的gap year,去不了多远的远方,也做不了多大的大事,至少在这一年中,能稍微思考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想干什么,爱什么,恨什么,该保留什么,该丢弃什么。
那就够了。
03
辞职这一个月,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不留情面的过去,可怕的吓人。在上班的时候,有时候觉得像是凝固的水银,缓缓地流淌,感觉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怎么还不下班。可是辞职以后,又是一埋头,一下午过去了,一低头,一晚上又过去了,就算我战战兢兢地期盼早晨六七点起床,能赢来更多时间做些事,可多添加的一两个小时,依然没多大用处。
原来一直都在浪费时间,包括上班。现在如果我一天做不出一些声响来,就会开始有心理负担,因为心里想着:为什么一天都过去了,却似乎什么都没做成。可是以前上班的时候,过一天是一天,明明每天也没做什么,或者心里清楚做的很多工作都是无用功,却会出奇地心安理得。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浪费生命有两种方式:一是什么都不做,二是做重复的无用功。
撕掉了标签,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每个人身上都有标签,社会上最常见地标签便是职位,当抹掉了大公司赋予你的身份,在真正要离开的时候,才最清楚地看到:之前你身上的光亮,是舞台给你打的灯光,不是你自带的光芒。而我很清楚,如果离开了公司,我还能有哪些本事可以养活自己。
学会与自己独处。我是一个不能与自己独处的人。因为在弗洛伊德的学说中,我始终无法协调好本我,自我,超我三者的关系,之前和一个朋友在聊天的时候,她也提到:“不敢辞职的原因是,怕自己拥有了大段大段的空白时间,会胡思乱想,稍有不慎,便无法放过自己。”
把工作变成生活,把生活变成工作。以前在工作的时候工作,休息的时候,总会想着工作那么辛苦了,那就多睡一会儿。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工作、生活时间的区分了。工作即是生活。白天我在外头觅了个去处,安静坐下来做些东西,晚上回到家,我也会战战兢兢坐在电脑前,总期待做出些什么来。
04
裸辞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裸辞”其实可以分为“裸”和“辞”两部分,它不仅意味着辞职,还意味着有好长一段时间,你是裸着的,这段时间是没有经济收入的,许多人因为熬不过这一关,而内心焦灼。
如果说创业是为了更高效的获取经济效益,那么,裸辞就是为了更高效的获取成长速率。
可问题是,你是否有资格摆脱身上的枷锁呢?有许多人一旦获得解放,他的最后一点价值也就跟着丧失。
当微不足道的小齿轮被镶嵌在庞大的工业机器上的时候,它与其他齿轮伙伴一起,被压力撕拉着,被火力烘烤着,被撕扯着没日没夜连轴转,永不停歇。可终有一天,小齿轮终于可以离开机器了,却发现,它独自一人根本转不起来。
这世界真奇怪啊,一旦得到了一些期盼已久的东西,倒变得不知所措了,例如身边的女人,例如所谓的自由。不过,有勇气做出改变,终归是好的,你说是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