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包房里只坐着胡楠一个人，他一只手扶着混沌的头，另一只手开了新的一瓶酒，直接把杯子倒满。
秦明和安宁在他的脑中渐渐重合，变成了一个人，本就相像的两个人重合在一起，竟一时分辨不出与原本的两个人有什么区别。
满满的一杯酒被胡楠一口饮尽，在酒精的作用下，混乱的思绪变得模糊。
这时候艾丽莎推门进来，正看到胡楠倒满了一大杯酒，她大步上前夺走了胡楠的酒杯。
“这酒是这么喝的么，你不要命了？”
酒还是洒了，地毯被酒水溅湿，胡楠的裤子上也湿了一块，他随手掸了掸，又拿起一个新酒杯，从冰桶里往杯子里夹了几块冰块，给艾丽莎倒了半杯酒递了过去。
“陪我喝酒。”
“这是怎么了？”艾丽莎接过胡楠递来的酒杯，转动了几下，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响声，“发生什么了，说说。”
胡楠拿过自己的酒杯，一口喝了进去，青白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红，他用手搓了搓发热的脸，又揉了揉微微发涨的太阳穴，阖眼说：“我最近好像...。”
只说了一半声音就消失了，艾丽莎有些急切的问道：“好像什么，你说啊。”
胡楠摇头嗤笑了一声，“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心烦，找你喝个酒。”
最后还是艾丽莎从胡楠的身上拿起手机，给秦明拨了电话。
于是后续的工作全都落在了大宝身上，秦明放下手里的东西立刻赶了出去。
在解剖室呆了太久，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打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秦明看向阴云密布的天空皱了皱眉，下意识松了松有些发紧的领带。
这时候林涛正穿着雨披走进来，叫住正要往出走的秦明。
雨水从雨披上滑落在干燥的地上，留下一滴滴印痕，他拿出被保护很好的文件夹递了过去，“你..看一下吧。”
秦明点了点头接过文件夹，张开黑色的伞就迈开腿走进雨中。
“是关于胡楠的。”
林涛的声音透过雨声传了过来，秦明转过头看到林涛正看着自己，平时上挑的嘴角明显的下撇，上次见到林涛如此沉重的神情还是自己被捕的那一次。
只是这一次眼中的情绪过于复杂，还带有明显的决绝。
“老秦。”
秦明等了几秒，没有等下文，有些不耐的抬眼道：“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林涛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握着，目光一直注视着秦明，直到连车尾灯都消失。
小黑走到林涛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只看到空空如也的街道，伸手拍了林涛一下，“看什么呢林队。”
“没什么。”
林涛扯下身上的雨衣，转身走了进去，没留给小黑一个眼神。
可是小黑却清清楚楚的看到林涛手掌上的血痕。
秦明把车停到柏悦汇的楼下，刚想下车，却瞥见未封口的文件夹里散出的的一个边角。
“安宁。”
过了好一会儿，秦明才下了车，走进金光闪耀的柏悦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