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公安老干部大学庄咏梅老师问我，学校里开有唱歌、跳舞、摄影、编织、书法和绘画六门课，你选哪一门？我从中选了绘画课！我想，我年龄已大，性格偏静，不太适宜唱歌和跳舞；摄影会经常外出采风，需要体力支撑；编织则是女同志的专属；唯有书法和绘画符合我的性格。但是，书法只用黑墨写字，显得保守和单调，而绘画会用到五颜六色，灿烂色彩不仅带给人好心情，而且掌握绘画技能之后可以陪伴到终老。
引我入门水彩的毛伟众老师，是上海市老年大学的绘画专业讲师，有着丰富的老年讲课经验。他头发有点灰白，略长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说起话来笑眯眯的，就像近期风靡上海电视剧《繁花》里的上海儒雅男士。
毛老师讲课的特点是实操与理论相互交融，潜移默化地将我们带入到彩色世界。但是，学画水彩画毕竟是一门有难度的艺术活，特别需要控制颜色和水分的比例，仅有花时间下功夫的态度还不行，还要有先天的艺术修养和后天的观察悟性，而同学们都是些从没接触过水彩画的“小白”，学习中不断有疑惑和困难接踵而来，有的同学由此出现为难情绪，产生打退堂鼓、放弃学习的念头。
毛老师及时发现同学中学画的畏难情绪，上课时立即采用鼓励教育的方法：“你的这幅画，画得蛮好！”“这幅画有进步，比你上一幅画得要好些！”“这幅画的布局很好，颜色也比较丰富！”“这幅画，画得比较大气，非常好！”同学们原本对自己的作业缺乏底气，觉得拿不出手，听了毛老师的点评，忽然恢复了信心，有的同学一星期画两幅，有的竟然天天画一幅，画画的积极性被充分地调动了起来。
毛老师看到同学们的绘画有了进步，心里也十分高兴。他进而告诉同学们，绘画有“画无定法”的理论，希望大家不要过于拘泥传统作画的顺序，在“手中有形”“心中有意”规则的指引下，敢于大胆创新，走出自己熟悉的绘画路子。
毛老师的绘画教育理论，让同学们获得三点体会：一是绘画可以临摹图片，重要的是走进大自然，野外取景写生；二是临摹图片会受到原图色彩光影的束缚，不可能做到模仿得惟妙惟肖，而外出写生却可以大胆创作和不同用色，享受不一样的感觉；三是初学者只要遵循绘画视觉、光学、透视和色彩四个原理，画出来的水彩作品，即使不能登上大雅之堂，也可以是个人创作的独一无二的美术作品。
我觉得，毛老师每堂课最精彩的部分是他的现场绘画演示。他在点评完同学们的作业后，就会铺开画纸，提笔作画。“这是一幅野外风景图，蔚蓝色的天空占据画面三分之一，其它的是树丛的漫漫铺开，最后点缀房屋和小路。”毛老师娴熟地运用干湿两种技法，先将画纸打湿，画笔蘸满群青颜料，画出蓝天白云交融无痕的蓝色天空，然后由远至近地描绘出高矮不等的彩色大树灌木，最后，等到画纸半干时，用笔尖轻轻勾出别墅等房屋的外部轮廓，瞬间一幅乡间风景图跃然纸上。
就这样，在毛老师一年又一年的辛勤教育、引导下，同学们学到了素描、水墨画和水彩画的基础知识，逐渐掌握了一些绘画的初步技巧，并且通过课堂作业、临摹作品和外出写生等多种形式，积累了自己的一些作品。我也从过去只会看水彩画照片、作品和展览，不会自己画水彩画的低级美术审美层面，上升到现在能够无顾虑地调色落笔作画，画出属于自己绘画作品的阶段。
注：上文刊登2024年3月10日《上海市老干部大学报》（有删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