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边喊着要文化自信、要内循环,一边又欢天喜地地过着些以前没有过过的节日。
这不,昨天明明是乙巳年四月十四,可上至八十岁的奶奶们下至五六岁的稚子都晓得是母亲节。
母亲这类物种,你要敢说她不伟大不该被爱不要过这个节日,估计被千夫所指千刀万剐也没有人敢同情你。
七十多岁的娘大清早打电话来。其实,早晨六点多时,我想过给她打电话,只因太早而作罢。
同班的丽姐是川妹子,家中俩姐妹都远嫁。她讲起妹子前几天给母亲花四百多元买了条裙子,老太太嫌又贵又不好看,直接退货了。之前,花三千买的包包,老太太一次也没背过,放在那里,白白地浪费。
看来,这送礼还是要恰到好处。
中午,给儿子打电话时,未能免俗。问他送我东西了没?他说年年不送免得惦记。我又问他女朋友送她妈了没?他说年年送所以必须坚持。这算生男生女的差别吗?也许是。
下午,将两株文竹送给母亲,是她这阵子想要的东西,权当今日之礼物。移栽时,她埋怨道你就不会选大一点的。我有些好笑地说文竹能有多大,父亲则在一旁笑。
彤姐下午的美术课,老师教做手工。用纸做了几朵花,又每人配了一支康乃馨加些草,装在纸盒子里,既是作品,也是礼物。
乡间的路上,我还见着位穿着朴素、皮肤黝黑的小女孩,她手里拿着枝用报纸包着的月季花。另一个女孩在问是送给妈妈的吗?
晚间,儿子用美团点了份水果给我们,留的是他爹的手机号,他爹没看手机上的留言,认为对方是骗子,说送给别人,还挺生气。
今天,我在对面的门把手上看到挂着一个袋子,袋子上贴的手机尾号很熟悉。想对面这一阵都去武汉带孙子了,那快递?再仔细一看,真是我们的。
就这样,我在隔天收到了儿子的心意。
而心意是我这一阵常常想到又不解的一种东西。既有些虚无,无法表达,又真实存在,还有可能被人误解、甚至曲解,真正是个很复杂的东西。
好在,我有别的东西可做,不至于老惦记着。闹哄哄的节日稀里糊涂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