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一片惨绿的颜色，细看下是水底丝绦般长出的水草。看不清根也看不清梢，仿佛一直生在那里，跟这潭死水融作一体。这里曾有数头硕大的锦鲤慵懒地徜徉，红的金的白的，想来也是华贵的名种。半年前的冬日晴好，水浅而不清，暖阳的柔光融进水里，它们悠闲地打个旋，纱扇一样的尾鳍招揽日光，清晰地能看见鱼尾的细骨。如今在这诡异的碧色缠绕掩盖中，竟觅不到了。只依稀看见三五成群的鱼，都是小只，靠着水上随意吐着气泡，一口一仰地呼吸着，像悼念死去的同伴。然而鱼记七秒，大概连自身命不久矣也未察觉。漂浮在水面上的残骸荡漾着，乍一眼却像凝固不动了，兴许是死亡的事情都这么安静而又寂寞吧。鱼肚白也就在我眼前，在这绿波里，荡漾着。
2014.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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