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1

农历七月初四,是父亲的忌日。

提前几天,母亲就给我打来电话,询问我何时回去给父亲烧纸。我才惊觉又到了父亲的忌日……我说,初四一早回,母亲又叮嘱说,如果天气不好,就不要来了。我说,没事的,一定会回去。母亲才放下电话。

按老家的风俗,一般忌日纸过了三年,就不再烧,更何况又到了中元节,可以一起烧。但是父亲离开我们六年了,每到忌日,母亲依然会打电话,要我回去给父亲烧纸。我想,只要母亲愿意我回去,我就回去。

那天早晨,我说回去给父亲烧纸,儿子和女儿都要求跟我一起去,儿子虽小,女儿大了,也该回去给姥爷去烧烧纸,祭奠一下老人,就答应带他们一起去。

孩子们想要骑着电车去,说也能看看路两边的风景,我想也不错。可谁成想,女儿的电车忘了关灯,着了一夜,早晨一看没多少电了,没办法,她就一路蹬着车子回来了。

通往父亲墓地的那条路,我总是记不住。因为那边每隔一块地,都有一条路,也没有什么标记,我只有努力地去寻找过去的印迹。到了路口,我不敢确定这条就是通往墓地的路,就打电话给母亲,让弟弟他们过来,我直接去坟上。母亲说,弟弟他们去地里了,让侄女陪我一起来。

我和女儿和儿子顺着路走,我嘴里念叨着,不知道是不是这条路,儿子说:“妈妈,我看着这条路很眼熟。”我问为什么?儿子说:“就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我想起来,儿子三周多时,我曾带他来过,但也只是让他坐在车里,没有让他下车,怕小孩子来坟地胆小。没想到,儿子的记忆力这么好。

侄女和侄子同时来了,我们把供品摆上,父亲爱喝两口儿, 我特意给他老人家摆上一瓶酒,家里的桃子熟了,那是父亲精心培育的品种,也给他摆上,然后画好圈,开始点纸钱。一边给父亲烧纸钱,我一边念念有词:“爹,给你送钱来了,你拿钱花吧,缺什么自己买点什么。以后天凉了,自己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惦记着家里,家里都挺好的……”孩子们,也都在一旁附和着……我的眼泪不自觉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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