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迹泸沽  食野之苹

清晨,在微微的寒风里,湖醒了,就像即将入睡的它一样,湖浪轻轻拍打着岸边,一浪接着一浪,轻柔、静谧、泛着粼粼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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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沽湖,泸为山沟,沽为里,合起来就是山沟里的湖。勤劳质朴的摩梭人将这里护卫一方净土,湖面上的海鸟、野鸭、海鸥成群成对的嬉戏玩耍,它们的生活自在,闲适。这是大自然之予人类的馈赠,是最顶级的奢侈品。这样的奢侈,它无一分保留,你若到来,阳光会迎接你,蓝天白云会迎接你,拉姆女神山会迎接你,这里的一切都会张开怀抱拥你入怀。你,只管好好享受这繁华盛世里的安宁,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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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远处开始向着湖中央移来,泸沽湖的人们醒了,偶有一猪槽船载着3、5游客过来,远远地望见,便又朝着远处划去了。生了兴致,得一船去向湖对岸的网红地——亲爱的客栈,划桨的船夫黝黑的皮肤,脸上是长期接受强烈的紫外线照射后形成的紫外红,笑容可掬,技术可赞,问及他们一天可接几拨这样的业务,他们倒是很淡定,有时两拨,有时一拨,不强求,累了就在家晒晒太阳,休息休息。远处的环山、头顶的阳光、脚下的湖水,目之所及是这些,心里也只剩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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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说,这里是养懒人的地方,每天睡到9点多才起床,懒洋洋地吃个早饭,再坐在湖边的椅子上发上一阵呆,附近村落里再走上两圈就是中午了。邹先生笑笑说,这里的生活与我们不同,是从中午11、12点开始的,太阳不到顶,游客不起床,他们起来做什么?儿子女儿说,这里是比谁更能睡的地方,说到能睡,咱们妈是冠军,最能睡的时候一天可以睡15.6个小时。我顺应道,那就把你妈暂时寄存在这里,再让你爸去走婚桥上来个偶遇如何?算了,还是你俩一起去桥上走一走,拉好手,别走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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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转心移,时光流逝。还记得我和老爸相约旅行是从09年开始的,时至今日已整整10年。10年的时间,他日渐衰老的身影,蹒跚的脚步,深喘的气息,已让我深知,用这样的方式陪伴他的日子已不会太多了。10年前,他跟着我们迈步长城,遍及故宫颐和园,还帮着我牵女儿,管束乱跑的儿子。而此时,换作儿子女儿时时要扶着外公,看着外公了。老爸是一个清简的人,不喜吃喝,不沾烟酒,在我的记忆里,他常常是拿着一本书可以坐上一上午。自从带着他旅行开始,他年年都会盼着寒暑期,能出去走走。我们极少给他买礼物,我知道于他最喜好的礼物便是陪他一起去旅行。带着一位70多岁高龄的老人出去走,有很多忧心,但亦是不能拒绝这样的一份期待,每年都会欣然应允对他的承诺。还记得那一年我们去清迈,刚到的那一天半夜他便开始发烧,我用尽所有的也仅有的一点点英语智商,去前台寻热水他吃药,不停地鼓励他。其实,当时我内心惶恐极了,真怕他因为不适应而突然病倒,异国他乡,我独自一人,不知如何是好。每一次出行都有忧心,自然也有无尽的欢乐,这种感觉就像上喝酒了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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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也照耀着走婚桥的两边有名的草海,但时至寒冷的初春,草都枯黄倒塌了,四处望去到处是冬留下的苍凉,幸好阳光在,便不觉有感伤。桥上到处是卖饰品的农家商户,也有卖蜂蜜的、野生菌的,最诱人的要数烤红薯和烤玉米了,甜甜的玉米香配上头顶的暖阳,心里像是装上了铃铛,一路走一路摇着,甚是动听。桥上还有很多手巧的妇女,他们很擅长用花绳辫头发,相较丽江古城的价格倒是便宜很多,索性坐下来感受一番。七弯八发的单调,增了几分明艳。邹先生看了看,说要邀我去附近809艺术工作室拍几张照,让人有些意外。莫不是因那日里在客栈外面休闲,遇上了两位很擅长拍照的夫妇,受了些许启发?既然有心邀约,岂好拒绝?来到这个艺术摄影中心,还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些摄影者的智慧,一块大玻璃镜子,一条用橡胶制成的小船,再加上一小池的湖水,随手取个角度,就把泸沽湖湖水与蓝天变成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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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边慢摇三日有余,这座极力保留了原始自然风光的美丽城湖,举目可见荒山野草,周围的农家亦是淳朴自然,木瓦房,泥巴墙,一群满脸黑黝黝的小孩,三五只小狗,实在让人快不起来。眼下就要离开了,今日晨曦终得早起,见得了黎明时的静寂,日出时的光彩,风起时的绰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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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鹿鸣,野有蔓草,零露漙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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