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水汽总是能贯穿很多回忆。
这种感觉很多次出现在我的记忆。大脑皮层的电流沉向心底,再向周身蔓延,这幸福的电流让你感受到大我的存在,冷气打开了你敏锐的感官,噪音的琴弦却无法扰动你的心。我常认为这感觉就是现代的神迹,就像阿奎那信仰不定时,听到的小孩诵读圣经的声音。
大学军训那会儿我逼自己过乔布斯传记里那般苦行的生活,训练完后再跑六公里,大连的妖风穿透我的毛孔,没见过世面的感叹道,真是选对了城市,这感觉第一次出现。
大连有那么多高楼,还没司空见惯的我想着,那应该也有我的位置。
毕业前去经常跑步的操场,雨很小,小到你吹一口气就能把它们弹开,“你们要能打进我的眼睛我就满足得走。”雨只打脸不打眼睛,痴痴地等了十几分钟才满意得走。
刚到大连,为了认路把随便坐辆公交去终点站,然后大致一个方向跑回宿舍,力竭的时候想打车,司机嫌我不会用滴滴,摔门而去。折回的路上又是一阵心流闪电。
初中同学带女友来大连,自告奋勇在十一的寒风中去东港,浪打着私人游艇,目力所及处,夜黑黑处大大的海岸只有我们三人傻傻的看海,那个江南姑娘说话真好听。看他们恩爱的场面想着,应该长久不了,但是我想赌他们一辈子,果然没长久,但这种两头下注的自嗨依然很快乐。
跑步去健身房接前女友,姐打电话过来,我说应该会结婚吧,姐说别瞎想,小孩子过家家呢啊?果然是过家家呢,但跑过去的那段路我就认为这是真的,现在也不觉得那会天真。路上的劳碌和憧憬,冷气与热肠,也如现在的感受。
为了赚新生的钱去开学大卖场卖货,搭帐篷过夜看摊,枕着星光睡觉,却做着不那么浪漫的事情,跟隔壁聊着洗发水的进价,做着小生意的痴梦,秋凉下是又是此刻在北五环夜跑的感觉。
加缪不把希望寄托于未来,不希求什么永恒与舒适,而主张带着荒谬的破裂去生活。他认为,人类的高贵正是在这毫无意义的世界里重新获得其地位。
“感受自身的生活、自身的反抗、自身的自由,而且是尽可能地感受。”
没加缪那样悲情,只是不悲不喜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