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的,失去母亲之后的第一个母亲节,还是被躲不掉的广告、宣传、朋友圈软文彻底地淹没。努力的寻找一个再也找不回母亲的人过母亲节的意义,似乎除了怀念,还是怀念。温情让我避之不及,祝福让我情何以堪,思念润了眼、湿了心、没了情。
我对我的母亲一直都是任性的。
三好学生的照片里一次又一次不肯听她的闭嘴要求,总是露了齿的笑;
不听劝阻地躲在被子里看书,双眼高度近视后,她却不得不为此四处奔波,寻医找药;
洗掉所有的英语磁带,录上最爱的Leslie,被发现后犹自强辩;
高考志愿里孤独的三行替代了妈妈事先帮我填好的满满一页纸,轻言一句“我相信没问题”,急得让她全身发软,四处筹钱,就怕万一;
大学毕业以后,没有任何商量,一意孤行,远走他国,枉顾她忧心到全身水肿。
当我一遍又一遍的述说着曾经多么任性的离开母亲,离开故土,远赴他乡时的勇敢,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勇敢带给她其实是一种什么样的伤害,这种伤害由心而生,逐渐蔓延至体肤。 但即便是不再一一叙述,母亲的病历本无形中已是最好的佐证。
我隐隐感觉到这样的规律,默默体会到这之间的必然性,于是,我在再一次的离开后,开始不停的、反复的、也更真实的做着噩梦。梦里的母亲已然年迈,皱纹肆意的遍布各个角落,干涩的眼睛里藏着浓浓的不再掩饰的担忧和爱意,衣服仍然是她自认不错的混搭风,几乎已无肉的双手长满了斑斑点点。
没有了母亲,祖国的版图在我心里,从此缺了一块。
母亲节,祝我天堂里的母亲幸福快乐!
写给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