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们出来活动。天黑了,我们回去休息。而有些人没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似乎他们天生就不属于光明,就连太阳照在他们的身上,都是冷冰冰的。话剧《日出》讲的便是这样的一群人的一些事。
话剧《日出》由著名剧作家曹禺先生创作。该剧的剧情是这样的:交际花陈白露靠着银行家潘月亭的供养,与所谓的“臭虫”周旋。最终,潘月亭破产,好友方达生心生与“臭虫”作斗争的想法,陈白露想要全力救助的小东西自杀,陈白露也服药自尽了。
在《日出》中,没有主角,或者说每个人都是主角,通过众生相,通过不同阶层的人,引出那个纷乱的时代。下面,我将用三个人物,带你一窥光明照不到的地方。
陈白露本是一位大家闺秀,因家道没落,沦落红尘中。“我弄来的钱是我牺牲过我最宝贵的东西换来的。作为此间高手,她深谙交际的潜规则,游刃有余,处理事情十分老练。可作为代价,她失去的是原本天真活泼的自己,她已经为自己戴上了一幅面具,只有在好友方达生面前,才会短暂地把面具摘下来。
她住在旅馆里,把旅馆当成了自己的“家”,她又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家了;她在热闹的时候喜欢安静,在安静的时候喜欢热闹;她本身处淤泥,却为小东西发善心;她身体上沉迷于现在的生活,精神上却早已厌恶……舞台上的她是复杂的,多变的。女子的心无法猜透,更何况带上面具的女子?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我们无法猜透她,但随着剧尾的到来,她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也没有心思伪装了。看着满满的账单,看着散布在桌面上的安眠药。此时的她,是那么的脆弱无助,那个在“臭虫”身边的她,不见了。“一颗,两颗,三颗……”数到第十颗的时候,她的声音是颤抖的。死神已经恭候多时了。但最后的她是安详的,似乎她还是像往常一样,美美的,安静的熟睡了。
作为大丰银行前职员,在走投无路之下,黄省三只好再三寻找上司,可怜上司重新收留他。作为一个男人,他怎么可能再三求人?
可他没有办法,年纪大了,苦力活干不了。遮羞布还想留着,乞丐干不了。文人的骨头还在,偷窃干不了。说到偷窃,孔乙己为窃书辩解的事似乎为文人留下了“借口”。可他是个老实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他老老实实为东家干了二十几年的活,没有以权谋私,没有截下一些油水,最后却落下了被东家和妻子抛弃,身染重病而没钱医治的下场。
在最后,他似乎疯了,想和“臭虫”拼命,因体弱而以被赶走收场。老实人的下场让人唏嘘,似乎只有那些抱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念头的人,才可以在那个时代生存下来。
李石清是给我印象最深的人物。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他要养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孩子!哼,要不是为我们这几个可怜的孩子,我肯这么厚着脸皮拉着你,跑到这个地方来?”因此,他才忍辱负重,变得阿谀奉承,低声下气。他本身也是有骨头的。同时,为了工作,他让自己的太太陪富人打牌,自己也经常应酬,就是为了自己的收入能高点,让自己的孩子和妻子过上更好的生活。为了当上乡领,拿到更高的薪酬,他甚至不惜要挟自己的顶头上司——潘月亭总经理。为了他们,他已经尽力了。
可背地里,他憎恨着那些巨商富贾。“我恨,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好父亲生来就有钱,叫我少低头,少受气。我不比他们坏,这帮东西,你是知道的,并不比我好,没有脑筋,没有胆量,没有一点心肝。他们跟我不同的地方是他们生来有钱,有地位,我生来没钱没地位就是了。”
诚然,他也有不好的一面,不可怜人,不讲人情,驱赶黄省三。这是他受了那么多年气的负面影响。人无完人。也许在黄省三等人看来,他是一个自私自利,耍小聪明的人。可在他的孩子眼中,他是一位父亲。
在第四幕,当听到孩子死亡的消息时,她冷冰冰的外表似乎被粉碎了。他为之奋斗的目标,他的太阳,似乎在一通电话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之后,他便得更加疯狂了。
除了他们,还有顾家的李太太,敢于反抗的小东西,“上等人”潘月亭,黑白两道通吃的金八爷,狡猾的王福生,可爱的顾八奶奶,不忠的面首胡四……众多人物出现了,又离开了。可他们从来就没有沐浴在光明当中。在他们的身边,就连金钱也是扭曲的。
虽然这部剧反映的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都市生活,但也给我们一些启示和反思。在金钱开道的今天,我们的初心还在吗?我们是否还认得出现在的自己?我们是否成为了自己讨厌的人了呢?
“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 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许许多多像陈白露这样的人睡了,永远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