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大清早的洛溪被不知什么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太阳的亮光刺穿大脑，洛溪从沙发上弹起来，顿时清醒。
走过去一看，他果然趴在马桶边干呕。
喝大了？家里也没酒啊？
洛溪走近想问问，“滚！”他呵斥了一声。
洛溪垮着脸没说话，跟这演霸总啊。
蹲下来伸手掰过他的肩膀，只见一双猩红的双眼瞪着他，眼泪因生理反应大把大把流着，嘴角的白沫还没有擦干净。
洛溪看着他，一股无名的火“噌”地窜上来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疯了！什么时候开始碰毒的！”
他被一吼，似乎更加失控了，大叫着扑过去，洛溪任由他扒拉着自己，站起来打开花洒对准他喷。
不知道喷了多久，湿透的纱布上浸满了血渍，疼痛和冰冷让他逐渐有了理智，靠在墙上抽搐着。
“咚咚咚！”洛溪被敲门声吓了一跳，警惕地关上卫生间的门，先去看了猫眼。
敲门声早就停了，猫眼外也没有人，视角处有一个大箱子。
洛溪不敢轻易开门。
一双冰凉的手推开了她，带着湿气，虚弱地拧下了门把手，把门口的大箱子拖了进来。
洛溪皱眉，无语地看着湿漉漉的地板和脏兮兮的男人，还有一个感觉比她人都大的纸箱，懊恼地把脑壳往墙上一磕，造孽啊！果然不要随便收留男人，会变得不幸！
洛溪扒拉了一下头发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去卧室翻出一套衣服和毛巾，瞪着还呆站着的男子，还等着我伺候吗！还不滚过来把自己洗干净！
洛溪恶狠狠地在心里骂着，临了话到了嘴边：“清理一下吧，等会给你重新上药。”
好吧，虽然他现在很落魄，洛溪发起疯来甚至可以捅他几刀，但是她还是有点怕他。不是怕他的残暴，却是怕他的温柔，怕他不知是真是假的情意。
他再出来时，发现客厅干净了许多，洛溪在整理箱子里的东西。走过去想坐在洛溪身边，却看见沙发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低头看着坐在地上乱翻的洛溪，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干嘛不把东西丢地上，坐着不冷吗。”
洛溪吓得缩了一下肩膀，也不抬头看他：“那些药看着比我贵。”
他没再说话，坐到了洛溪对面的茶几上，却感觉一道目光盯死了他，洛溪起身抱起一小堆药放倒桌子上，腾出位置：“你还是坐这吧，这茶几是房东的老古董，坐坏了我要陪的。”
看着洛溪皱着眉一脸心疼，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玩，抬手敲了敲玻璃茶几：“老古董？这么金贵？”
“干嘛呀！”洛溪急得打掉了他的手，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语气好像有点，呃，夹子。
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拿出药箱准备给他上药。心里却咬牙切齿地警告自己：不行不行，要离他远点，要清醒一点，要理智一点，要长脑子！
洛溪没看见，他压了压自己上扬的嘴角，忍着笑意问她：“你知道用什么药吗？”
“啊？”想得太投入了，洛溪反应有些迟钝，回头呆呆地看着他，“什么？”
他把身子往前探了探，一只手搭着洛溪的肩膀，另一只手迅速挑出了几种药：“其它药呢？”
他没穿上衣，刚洗完澡的水汽裹挟着温柔暧昧的味道，他扭头，却发现洛溪脸唰一下红了，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你以后能不能别靠那么近。”洛溪恨自己不争气，有些懊恼地转身从箱子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啪”的往桌上一摆：“是这些吗！”
上药是件繁琐的事，洛溪有的是耐心，他也不介意慢慢来。
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安静地待在一起了，他记得七年前，两人在沙漠看星星的那晚，也很安静。除了他解释着药怎么用，彼此都没有再说别的。
洛溪此时只觉得眼里只剩下伤口了，专心地抹着药。看见伤口还在往上延伸，洛溪把他的裤脚又往上拉了拉，发现这片肌肤更加雪白，回过神发现原来已经要到大腿根部了。
咽了咽口水，洛溪顿住了。
“我来。”他平静地接过洛溪手里的药。看着洛溪有点慌乱的背影，他无奈地苦笑：她明明就是喜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