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趁着出去买药的档口,终于逃出了这座能把我憋出病来的病房楼。
买好了医院不卖的贵重药品,我把自己摊在太阳下好好晒了晒身上的霉气。阳光灿烂却不炽烈,暖暖的裹挟着丝丝的秋照耀着我的身体。抬起头看着太阳,也许是阳光蒸发了心底的委屈,也许是索河水映射了悲凉的秋意,体内总有些多余的水会从眼角流出。
想想自己从离开学校踏入社会的那一刻起,肩上就担负了同龄人中少有的重担。十几年过去了这担子非轻反重。特别是进入这狗日的狗年,烦恼的事情就像潮水一浪接着一浪没有停歇,打的我毫无喘息的时间。
当身心疲惫,真想找个人诉诉衷肠,可是转头哪有人在你身边。当困难涌现,真想和兄弟姐妹共同分担,可是转头孑然一身没有同袍。所有的委屈只能自己生生咽下,有时只是想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自认为安全的港湾获得一些安慰,但这个港湾却并不一定能给你想要的温暖。
今天,看了一篇关于当今日本老年人的生活状态。我觉得那可能就是我的将来,等我老了的时候,也许社会的常态化就和现在日本差不多。老年人生不如死,苟延残喘,不敢生病,不敢吃喝,甚至在生命最后的日子居然是死于饥饿,因为他没有力气为自己煮一碗稀粥果腹,在死去多日被邻居以臭气熏天为由报警,殡葬人员来到他家就像处理一条死去多时的流浪狗一样把他处理掉。
夜晚,我和他谈起老龄化的感想,他说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不会出现资本主义国家那样的事情。我反问他,如果我现在在国外自顾不暇,或者我死了,你还能这样说话吗?医院会让你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吗?你舍得使用这些不被医保报销的药品吗?……
我看着躺在病床上佝偻的他,拿起手机拍了一张憔悴无比的自拍。原来,我也在慢慢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