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伤心
“嗯？”刘秘书一愣，问道：“谁？”
“她什么时候进企业的？”
刘秘书还是没有反应：“萧总，你在说谁？”
萧晨沉默了一会儿：“夏，夏天。”
一听到这个名字，张大千惊呆了：你是说夫人吗？去年夫人进了企业呀，是大夫人的意思，大夫人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点头的，于是夫人进了企业……已经有一年了，对吧？夫人在设计部工作……说的时候你也在场…萧总…你不记得了？＇
夏天走出办公楼，准备打车，刚想起自己的匆忙，电话掉在了办公室。
她想那天是周六，不会有很多人来上班，他们可能在会议室开会，所以她乘电梯回去取。
她一到顶楼，就看见一群人从会议室里走出来。
会议这么快就结束了？
夏天吓得赶紧按下电梯，走到一楼，然后她等那群人都走了，再乘电梯到顶楼。
萧晨办公室的门开着，她推了进去。
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她以为萧晨不在，便朝客厅走去。
但当她走进客厅的门时，听到他的声音：“她什么时候进企业的？”
他或她吗？萧晨说的是谁？是谁，又是什么时候，他这么在意进入企业？
夏天真的不是故意在角落里听的，纯粹是偶然，这时她听到了刘秘书和她一样的怀疑，这时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夏天。”
夏天……那么熟悉的两个字，却让夏天像点一般，突然静了在原地。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冒出来吗？
结婚两年后，他和她的联系并不多，是最近一段时间有频繁地搬家，也是纯粹的巧合……但他最近没有叫过她的名字。
她一直觉得他的声音是那么动听，当他叫她的名字时，一定是那么动听……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它不一定是美丽的，但也残酷。
刚开始，她走进了萧家，是嫂子和奶奶在他面前，他坐在旁边一直在看文件，听到奶奶问他，他轻轻地点点头，她一直以为他知道……现在想想，那时候，他从来没有用心……她对他来说是多么微不足道，多么无关紧要，多么可有可无，以至于他如此无视她，他的合法妻子？
夏天不敢听后续了，也没有勇气进去拿自己的手机，而是选择悄悄地离开。
酒吧里，夏天当场发呆。
她来到萧家，是嫂子和奶奶在他面前决定的吗？他不记得……
她在医院，他甚至不知道…难道这两年他对她也这么冷淡吗？
萧晨微微垂下眼睛，大声说：“我昨天晚上见过她。”
“张成，你知道吗？如果昨晚没有她，我可能已经死了。”
死……这两句话让刘秘书的心里一惊，直接一脸紧张地看着萧晨：“萧总，你的意思是……你昨晚又病了吗？”
萧晨很简单地丢了几个字，大致情况是：“停电了，我在楼梯上。”
“不，怎么会突然停电呢？即使停电了，也应该很快就能修好，而且我们还有备用电源。我们总不能一直没电吧？”
萧晨没有理会刘秘书喋喋不休的问题，而是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上次电梯维修是什么时候？通常是几点？”
“嗯？”刘秘书被要求停止：“电梯维修一般是一个月，具体是最后一天，我不知道，但一般是在上午……”
说到这，刘秘书突然改变他的话，他意识到：“等一下，昨天我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然后晚上电梯已经修复，然后进入楼梯，而整个建筑停电……”
刘秘书逐一分析后，突然睁开眼睛说：“萧总……你是说昨晚都是精心策划的吗？”
萧晨没有说话，但刘秘书却什么都明白了。
“是的，是的，太聪明，太巧合的事情，这个人把自己挑选太干净，如果夫人昨晚没有出现，你在走廊里收到冲击，第二天你只能是一具冰冷的身体，即使警察来了，也不再感到有哦任何问题，只会觉得是你的坏运气，最大的悲哀……”
当最后这句话张助理的嘴里说出来时，他明显感觉到大老板的怒目，他下意识地捂了一下嘴，然后干笑嘿嘿：“口误，口误……”
萧晨冷冷地盯着他，仍然一动不动。
刘秘书转眼珠，疯狂地想着如何保守秘密，结果把眼睛指向了床上的手机。
呃…那手机不是萧总的，昨天夫人和萧总在一起么……
想着想着，刘秘书指着床上，“萧总，你怎么会把手机放在床上？”这是夫人的吗？＇
夫人二字成功把萧晨的视线从刘秘书下转移到了床上，然后看到电话后，萧晨眉毛上的寒气立刻消散了。
不，不，真的吗？我连他妻子的一部手机都不值吗？
刘秘书自己小心翼翼地哭了一声，决定走了：“萧总，手机还是很重要的，夫人没有拿手机，肯定不方便，要不我……”
说到这里的刘秘书，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将后面“我帮你把手机送给夫人”这句话吞了下去，然后变了：“我可以陪你给你送你夫人的手机吗？”
过去，萧晨对刘秘书的问话总是反应迟缓，但是这次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好吧。”
侥幸逃脱刘秘书，立即冲到床边。
他只是想伸手把夏天的手机那了下来，但他突然觉得背后汗毛都快竖起来了，他立即停止了行动，悄悄碰了碰他自己疼痛的手腕：“萧总，你别忘了把夫人的手机拿着。”
萧晨不理他，慢悠悠地走到床边，拿起了夏的夏天手机。
回家的路上，坐在汽车后座上的萧晨望着窗外不断回归的景象，突然想起了昨晚的情景。
昨晚下班后，他去了电梯，想起电梯今天要修，所以他选择了楼梯。结果，走到一半的时候，楼梯上所有的灯都灭了。
楼梯上的窗户很小，看不见外面繁忙的大街，窗户里也没有光线反射，所以他所处的世界一片漆黑。
黑色是他一生中最致命的缺点。这个缺点不是天生的，而是他很小的时候就有的。因为这些年来他不敢想的事情，每次在黑暗中都忍不住想，从此他变得非常害怕黑暗。
他患有医生所说的“黑暗恐惧症”。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从不让自己待在没有光的地方，即使是睡觉的时候，床头柜上也总有一盏灯……
昨晚，当他躺在黑暗中，熟悉的症状像海啸一样涌向他：心悸、出汗、呼吸困难、颤抖、手脚无力……
那是他最艰难的时刻，濒临死亡，却又拼命挣扎，就在他最接近死亡的时候，他看到了光明……我也看到她了。
“萧先生，我们看到了。”
刘秘书的声音，打断了萧晨的心不在焉，他目不转睛，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楼下的家。
他只是……在路上，他一直在思考？
他拿着她的手机，微微颤抖着。
走出公司后，夏天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脸上已经充满了泪水。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眼睛。看到一辆空车开过来，她赶紧伸手把车停下来。
她上了车，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她，然后看着窗外。
他那微弱的声音像变魔术一样在她耳边回响：“她什么时候进萧家的？”
她眼底一酸，眼泪禁不住滴了下来。
出租车司机发现她在哭，拿出几张纸巾递给她：“姑娘，生活总是苦的比甜得多，所以要尽量让自己开心，快擦眼泪，别哭了。”
夏天客气地对出租车司机说了声谢谢，伸出手拿了纸巾，她低下头擦眼泪，心底难免酸酸的，一个陌生人看到她难过都会过来慰她，可是他……他能…别说是心底的，连眼底都没进过。
夏天前一秒关上门，后一秒听到门后传来输入密码的动静。
夏天本能回头，见门被拉开，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萧晨走了进来。
萧晨大概以为她一进门就看不见她了，突然僵在门口。
两个人谁也没跟谁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在门廊里僵持着。
过去，夏天总是主动跟萧晨打招呼，虽然她经常跟他说完话，他要么不理她，要么对她没有感情，敷衍了事。
可是今天夏天，消极的心情有些沉重，想着反正跟他说话他也可能不愿意跟自己说话，干脆恢复视线，拉开柜子拿拖鞋。
她换了鞋子，站起来朝卧室走去，好像他不在那里似的。
“稍等。”
没想到夏天，背后的萧晨竟然主动来了声。
夏天愣住了，没有再看他一眼。
萧晨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她跟前说：“给你。”
夏天微微侧着头看了看，是自己在办公室休息室里的手机。
她“哦”了一声，拿起手机，见他又没说话，继续往屋里走。
昨晚她没有洗澡，她回到卧室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手机充电然后洗澡。当她出来的时候，她发现萧晨已经在隔壁的卧室里洗了澡，换了衣服。
只有中午……他会一直待在房子里吗？
夏天心里疑惑，但还是只好假装他不存在，走到床边拿起电话。
因为机器昨晚午夜就关机了，她的微信上有太多未读的信息。
她一条一条地处理着，然后看到了宋友曼早上给自己发的短信：“小天，今天是周末，你想下午去逛街吗？DOLL很多销售人员都给我发短信说，这周他们有很多新款。”
嫁给萧晨的两年里，她等了萧晨多次回家。今天是他白天在家的第一天，但她不想和他在一起。
因为当她看到他时，她就会想起了在办公室听到的话……
夏天犹豫了两秒钟，回答宋友曼：“好，我们一会儿DOLL见。”
收到宋友曼发来的“OK”，夏天马上去更衣室拿衣服出来。
夏天提着包，准备出门，萧晨问：“你是想出去吗？”
夏天穿鞋的动作一顿，“是”
他今天说话似乎比平常多……想着，夏天又补上一句：“约了朋友。”
萧晨说了一声“哦”，就再也没有说话。
夏天换好鞋，推开门走了。
下午六点钟多徘徊，夏天开始跟宋友曼商量去哪里吃饭。
两人决定，不忘打电话给萧铭阳让他过来付钱。
不知道自己的作用是付账的萧铭阳，接到夏天电话也很高兴：“小姨，怎么了？”
“吃饭？现在？好……”
萧铭阳正想挂掉电话，突然想起刚走过来的萧晨，说：“呃……阿姨，叔叔刚来，奶奶我妈妈他们都不在家，我要喊叔叔一起吃饭吗？不，好吧，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
萧铭阳挂了电话，马上冲到更衣室换衣服，没有注意到刚刚萧晨站在自己卧室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