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之旅结束近一周了,越来越多的感慨似乎要喷薄而出,必须要为西藏说点什么。置身西藏,感受高原气息的日子里,切身体会与曾经以为的种种激烈碰撞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强烈,不过彼时正忙着布达拉宫看辩经,羊卓雍错叹美景,纳木错等日出,无暇记录点点滴滴。
一 关于高反
曾经,西藏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神圣而又遥远,京藏铁路线的修通,为大家打开了一条通往神秘西域的天路。但是路有了,高海拔令很多人望而生畏,确实,此次进藏,怕小伙伴身体不适,我们选择从西宁坐火车进藏。途中经过海拔5072的唐古拉山时,车厢里的好多旅客都有或轻或重的高反现象:有差点晕倒在地的,有疯狂呼喊列车员要吸氧管的,也有抱着垃圾桶呕吐的。所以高反的后果并不是怂人听闻,一旦情况严重,务必迅速撤离。尤其是感冒的朋友,尽量不要进藏,除非对自己的身体极度自信。
说来也巧,同行的伙伴进藏前突发流感,咳嗽流涕感拖拖拉拉有半个月。哥们带病进藏誓要挑战身体极限,火车上,拉萨,鲁朗林海,羊卓雍错和纳木错都留下了他虚弱的“倩影”,难受的时候就吞一把感冒药,所幸并无大事,最终我们都安全返程。
很多人问我高原安和红景天是否管用,这个主要是看体质,我是火车在进藏的时候吃了四次,在藏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夜宿纳木错的时候有轻微的头疼。纳木错车上有一家上海朋友,爸爸妈妈带姥姥,还有一个8岁的小孩子,进藏前吃了一周红景天胶囊,进景区的时候就非常难受,晚上又吐了七八次,好一顿折腾。
二 关于情怀
我相信大多数人都有一个西藏梦,为其纯净与神秘,信仰的力量。确实,西藏所带来的震撼太多,多到我需要慢慢消化种种。在布达拉宫,在大昭寺,在漫长山路上,虔诚的人手持玛尼筒,拂动念珠,口诵六字真言,一圈一圈地转行,为在世的人积功德,为来世祈祷。转山转水转佛塔,一遍又一遍。看多了,突然会顿悟,生死贫富不再令人困扰,胸襟和格局最重要。
进藏前做的各种攻略告诉我,藏族民风虽淳朴却也彪悍,不买东西不要摸也不要讲价,在八廓街流连的时候,各种物件的价格贵的离谱,可我仅仅是内心腹诽,只想另寻他出买一些纪念物品。晚上在和客栈老板闲聊的时候,他哈哈大笑,晃了晃手上的串子,告诉我要价300,成交价20,现在大多数做生意的都是外来户,没有那些有的没的,开门做生意,只要他敢出价,你就可以还价。
铁路公路没有修通前,藏区或许是我们以为的那个样子,如今,随着它的接纳性与包容性,已经或多或少汉化了。也许是因为我们接触的都是汉化了的藏民,纳木错夜宿的时候,才有机会感受了原汁原味的藏区生活。或许拉萨大部分生活也是那样,只是我们没有机会了解而已。在那里,酥油茶和青稞酒都比拉萨市里喝到的好喝,虽然我喝不惯。房主黝黑而腼腆,家里的妇人一直转着玛尼筒诵经,直到吃饭才停下来,饭食简单而传统,糌粑,酥油茶,还有一种肉粥。当然,也确实“彪悍”,我们从湖边返回夜宿的地方,天色已黑,有调皮的藏民从后面冲出来吓唬我们,所以如果有夜宿景区的安排,一定要结伴同行,万不可独自一人。
人人都说,在西藏,有个玛吉阿米,它曾是仓央嘉措与他情人约会的地方,在那里喝岁月读时光,感受仓央嘉措才懂的浪漫与洪荒。世人都想追随这个传奇人物的脚步,感受一下时光的痕迹,但是如今越来越多的慕名者使得那里尘世气息无比浓重。每天顾客爆满,走廊里,门前堆的全部都是天南海北的人,排队叫号,少则等半个小时,多则无上限。好不容易可以点餐,将菜单翻好几遍,终于找到自己可能感兴趣的菜肴,上菜后,才发现可以入口的很少。当然,不是说藏餐不好吃,只是我们应该是内地胃。不说吃饭,只说情怀,也没有什么情怀,漫长的等待后迎来了一顿并不可口的饭菜,在各种口音中也寻不到仓央嘉措的浪漫。
在去林芝的路上,好多道路两边有小国旗,路过的有些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插小红旗,问过司机后,他说有国旗的路是国道,有红旗的村子是政府援建新农村,这是藏族同胞向祖国表达感谢的一种方式。这是我在其他地方没有见过的,突然想到《天路》这首歌“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带我们走进人间天堂”。是否我们对藏族误解有些多,懂得感恩的人,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的人,倾尽一生财富捐献寺庙的人,会藏恶念在身吗。藏区危险吗,我信人不险。
三 缘分
人这一生,为了什么,今天偶然在朋友圈看到昔日同窗发出如此感慨,有一朋友回:未了体验未知的磨难或幸福。十分积极的回答。我有时候也会想,人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看着父母辛辛苦苦,为了儿女倾尽所有,不计得失;看着个别的富家子弟,挥霍无度,肆意享受,三观扭曲;看着有些朋友深受病痛折磨,或为生计发愁;看看自己,未来的路在哪里,何去何从。芸芸众生,究竟生而何为,可是纠结的时间长了。只是给自己徒添烦恼,末了安慰自己,现在的学识、经历、智慧还不足以支撑自己去思考此等问题。这些就留给哲学家去费神吧。
大学的时候碰到一个非常有智慧却不失幽默的马克思老师,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没事干别去想那些人类高度的哲学问题,想多了会发疯的。大学毕业后的这两年经历的一些事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当然这个有点唯心主义了,不过可以变相看作一种自我安慰。或许一切的一切可以归结为缘分吧。
每一种相遇都是缘分,每一种经历都是缘分。4个小时的盘山路只为一睹南迦巴瓦峰的磅礴容颜,出发的时候远远的可以望见他清晰的轮廓,到了观景台他却盖上了头巾,捂上了面罩,带上了帽子,呵呵没有缘分;夜宿纳木错,只为一窥日出与繁星夜空,傍晚下雨,大片的云堆积过来,一晚上设了三个闹钟,一点、三点、五点起来不见繁星,只有夜空中回荡着喇叭里的安全提示:景区有大量野狗出没,出行危险,尽量不要一个人行动,三五同行。第二天六点出发去看日出,下雪了,雪了,了......呵呵没有缘分;在天津古文化街闲逛的时候,有一个看相大师追着我说:姑娘,一看你就是一个好人......,在拉萨藏文化馆,一位上师助理对我说了同样的话,真真假假暂且不议,但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八廓街上有小孩子跑过来:“姐姐,姐姐,买我一串手链吧,10块钱一串”,讲真我在丽江10块买了5串这种手串,那又何妨,遇见即缘,全当在大昭寺前财布施了。
发生的事,碰到的人,可能有缘有份,可能有缘无分,可能无缘无份,错过的爱情,遗失的美好,错失的机遇,冥冥中会以另一种方式偿还给你。
四 危险?安全?
西藏危险吗?也不危险。西藏安全吗?也不安全。
出发前,在网上看到一则新闻,杭州萧山的一位姑娘在纳木错景区被被野狗咬伤,继而引发网友在留言区疯狂评论,且多为负面,所以内心忐忑,惴惴不安。诚然,我承认纳木错景区是很危险,野狗很多,从晚上近九点的时候,景区就循环播放危险提示,告诉游客尽量结伴同行,提示一直播放到凌晨四点。去的人很多,安然无恙的人有,出事的人也有,或者可以讲,危险一方面是环境造成,另一方面也是个人导致,终其一点:no zuo no die。拉萨市里随处可见巡逻的武警官兵,相隔百米就有治安亭,24小时服务。在拉萨的几天里,我们一行每天都是23点左右步行回客栈,没有碰见或者看见过任何不好的事情,不过如果是一个人,天黑之后尽量不要出行。其实我们不管去哪个地方,都存在或多或少的安全隐患。对于藏区,我们不应该夸大这种隐患,还给它一个公平客观的评价。
想要仗剑走天涯,天为盖地为庐,不念过去,不问将来,不计得失,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