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读到一段话,一个作者的观点,并不能马上对你有深刻的影响。随时间慢慢过去,不期然再碰到一些观察,会把当时对你有影响的那个观点,那一句话,从你的记忆寂静处勾出来,感觉很奇妙。
1.
前几天读冯唐关于写作的态度,对人生的态度,对世界的态度。印象深刻的是他说:对于个人成长,找个合适的偶像是一条被历史反复证明了的捷径。
他最后选司马迁。他说司马迁天生是个写字的人,追求对人世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理解。司马迁的一生是做一件大事的一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做成。游学,探问,书写,在乌江边上,听亲历的老人回忆虞姬头发的味道、乌雅马的腰肌。司马迁的一生,经历、理解、表达。
他也想一生做个写字的人,经历,理解,表达。
我当时读到后,说:我隐约还想到了觉知力。
我想试问自己:或许一开始的经历不能由你选择,可是同样的经历,经历过后,你能理解多少,读懂多少,这懂得还有懂得的深度可以学习,可以长进吗?
因为问这样的问题,我也同时想到人生的意义。能理解多少,懂得多少,懂得多深,决定你所能表达的深度。
想到这里,除了提醒自己,余生的时间更要精进珍惜,比如,好看的风景,动人的故事,好书,好听的音乐,都在等着你去经历。
可是我还想问,该具体怎么做,才能提高觉知力呢?或者,在经历,理解,表达的路上,还有什么是我们应该注意的呢?
2.
这一周武志红心理学的主题是:《集体历史的潜意识》,他在其中一课里说了一个“镜像自我”练习。我对这个练习充满好奇,我只是通过通过武志红的讲解知道了,这个练习是在主动向我们的潜意识探索。
这来源于我国著名心理学家朱建军发展出的“意象对话”技术。简单可以这样理解:任何我们在梦中、想象中、这个镜像练习中、或者影像剧中,让我们非常有触动的意象,我们都可以试试和这个意象对话。
具体对话是这样的:
先看看面对它时,有什么样的感觉,想对它说什么;再想象自己进入它的身体,成为了它,它面对着你自己,又有什么感觉,想说什么;再离开它的身体,回到自己身体上,看看又有什么样的感觉,又想说点什么。这个过程可以不断循环下去,知道你觉得,其中的张力基本得以转化。
武志红说,和自己的重要意象对话,是一个非常有效的进入潜意识深处的方法。他自己的体验是,任何打动他的意象他都会尝试去用这样的方式“理解”。这是一个无限的过程,会不断的深入个人历史潜意识,集体历史潜意识乃至阿赖耶识。
读到这里,让我有很强烈的好奇心。
我想到冯唐说的自渡与渡人。经历,理解,表达,不断探索潜意识,不就是在尝试提高我们的“理解”吗?
唯理解之后,才可以有所表达。
但好奇,就会急切。武志红说,这个过程同时也很凶险,因为潜意识也同时是深渊,太着急,就会被深渊吞没。
一定不要着急。这个意象对话的作者朱建军给的建议是:
第一:永远绷着一根弦,别让这根弦断了。这弦可以是精神分析,也可是科学主义,也可以是禅修。绷着弦的意义是,和潜意识探索中的那些内容保持一个距离,以一个观察者的态度在觉知,而不是轻易认同那些内容。
第二:保持好“我”这个容器。
我的理解是,不管在探索中觉知到了任何内容,都要跳高一点,来看觉知到的一切,都要有很好的承受力,这承受力,就是慈悲。这承受力,也是“我”这个容器的韧性。
武志红的说法是:
人的心灵有三个重要的东西:觉知力、智慧和慈悲。觉知力会决定你看到什么,可有了智慧你才能懂得那是什么,而有了慈悲你才能承受住这些东西。
3.
还想说什么?
可能放到一起来理解,觉得有点抽象。我可能更想问自己的是,自渡与渡人,先该怎么自渡呢?
经历,理解,觉知,如果自我先承受不住,没有慈悲,就没有自渡。
也是这韧性,这慈悲,让你再看之前很多东西都不同了。就像是看那个以为摇动的火把就是真实火圈的小孩,那个因为火圈明灭而悲喜的小孩,你知道火圈只是“幻象”罢了,但你理解那个把幻象当真相的小孩,这理解,就是慈悲。
火圈的故事是看《正见》这本书时记住的。
暂时只能先梳理到这里,与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