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横亘着一片狭长的灰,比上头的天空更沉。
电视塔也笼罩其中,隐约可见。不知何时,整个山野也变得晦暗,依稀可见几撮像是被剃了头发似的凹落沿着这肃穆巍峨的大山向上攀爬,也许是人工的痕迹,黄土抖落在坡的边缘,于是,松弛懒散的景态便跃然眼中。
山的最下面是稀稀落落的树木,一整片。仔细望去,是白亮亮的挺拔,个个笔直削瘦,站立在清冷安静的早晨。
我在想,是什么季节,让农野一片荒芜,小声喧叫的鸟群飞过歪倒的庄稼,几片垂落的叶子喘息挣扎在枝头,还有,不远处那点缀着的熟红的果子,像是一种干燥褶皱的渴,却又自信满满地挺着胸脯。
离人的矮房,瞪着两个黑窟窿,野生的鸡来来回回走动,刨开松软的木枝,兴致勃勃。
我把米晒在屋顶上,等着一大片冬鸟的降临。它们远离人类,偶尔落入水池的羽毛,我才知道它们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