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年龄的流逝不可阻挡,与其伤春悲秋,眼睁睁地看着生命衰老,还不如在有限的时间里,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因为我们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往后生命里最年轻的一天。
一一题记
我看着自己受伤的脚趾,烫伤的手,不由得想跟某某人说说,转念间又不想跟谁说了。犹豫之间思考的会儿,突然间豁然开朗,因为懂了,原来是管不住自己的心,飘了,溜出去玩了,要理解,要安慰,要声声问候……
这一切的一切的要求别人,都不是我自己操控电脑板面,要风得风,挥雨即来。
我能如愿吗?
不能!我不会得到安慰的,事实明摆着,与其要求别人,不如拥抱自己才是最有效的保鲜方式。
谁都想得到理解,谁都想要一个知心人嘘寒问暖。
我也脱不了俗,期待着有人发现我的脚,问一声,“怎么了,走路瘸了?”
三天了,至今没有人问一声。
周边的人没有发现我的脚走路似乎瘸了?或者怀着疑问,“平常穿的高跟鞋怎换了平底鞋?”或者说,“挺着腰板高昂着头的往日,怎么忽然间少挺直的气势?”
我这几天的改变没人注意,我知道是什么原因,没人留意我,没人在意我,我得记住自己,管好自己。
我刚刚心头动荡的一刻,似乎又要做出幼稚的举动,忽而又似乎感受到呼叫也没有用的失落,知道得拽紧着理性的衣角,不让自己走远而迷路了。
我这脚趾怎么了?
前天夜里在跳舞的那会儿,因为穿烂了的小白鞋似乎松了,它不想让我穿破鞋底的这样儿还要踩踏着它,它生气了,松得溜了,有点溜溜的滑的松,我只得让小白鞋休息了,脱了它,我将就着赤脚跳舞,这样的事很经常,天气热或者穿的鞋子紧了,我就脱掉鞋子赤脚跳舞。
或许,这些天喝了“高丽参”片多了,脖子似乎硬邦邦的不灵活,我就赤脚躲在角落边独自挥动手臂,两只脚交叉往后边点节拍,举起手臂往头顶上挥起,胸部也随之挺直的动作,我这样做会让颈椎舒服点,锻炼目的达到就好。
这样的挥起手臂的动作我坚持了两个月,只要音乐响起的时候我兴奋起来,动起来,虽然没有天天做,但也少不了花几分钟伸伸手臂。
我就不同于其他舞友的墨守成规,按照学来的舞步跳起来,我就随心所欲,当是自娱自乐,当是前奏,当是准备动作。
“哎!”
突然间,疼痛让我停止了动作,右脚?
我低头一看,右脚脚趾流血了,也很痛!
因为脚往后点的时候脚趾磨擦到粗糙的水泥板,因而就这样擦去了脚趾头的一层皮,血流而出……
我不得不停止这剧烈的动作,歇歇脚了,回家立马用上“西瓜霜”喷上止血,因为国庆这阵子孩子回家,我也跟着吃得多,撑得饱,肚腩又突出了,我又得坚持运动,争取秋衣还没穿上身的时候,轻装上阵,不要臃肿的肥大身材。
“女人啊,麻烦!”
说这话的男人肯定见证了女人的麻烦而显得不耐烦随之冲口而出吧?
女人的确麻烦,虚荣心强,就喜欢打扮自己,就干不了粗活,就娇气,就受不了嫌弃,就脸皮薄,只要赞美,不能说一句实话,“你丑啊!”
这话一出肯定主角歇斯底里哭哭啼啼。
哈哈哈,我说自己这个丑媳妇,我是接受“丑媳妇终须见公婆”这说法的。我不曾见公公,因为老人家在老陈几岁的时候就因为高血压而得不到救治而走了。婆婆虽然直言直语,她也不曾嫌弃我的丑,却是不喜欢我只会说实话,总揭了她的短处,婆婆儿子多,她总护短!
回想自己当媳妇的那时节,我并不会屈首哈腰,我不会搬弄口舌,我只会实话实说、真诚待人。
我这样的光明磊落、胸怀坦荡之人在于各个妯娌之间,我是弱势的一个,而我一直坚持真诚待人,因为我就是我,诚信于人是我做人的准则,钱该花的就花。
我认为婆婆生病就得医治,老人活不了多长时间就得给她吃好、喝好、穿好。
我能够做好自己,睡得踏实、安稳。
妯娌说说几句好听的话就不用为婆婆花钱反而讨好婆婆,而我实实在在不会说雅话只会花钱买衣服給婆婆穿,鸡鸡鸭鸭的尽买给婆婆吃,90年代经济还跟不上,对于我们夫妻吃死工资的人来说更是穷当当,生活一直以这样高的消费很吃力,但婆婆毕竟是近乎七十岁的老人了,我舍得给她吃的,就怕她在姑姑家过惯了好日子,过来乡下跟我们一起过苦了她。
我跟老陈吵架的原因很简单,没钱!
我不会花嘴皮说雅话,而是做到实处,敬重婆婆。
我跟婆婆相处的日子是在我生孩子的时候,婆婆过来陪月。说是陪月,不是婆婆照顾我,而是婆婆帮孙女洗洗尿布,三餐洗三个大人的碗筷,其他的事情,我能做的自己做,不敢拖累婆婆这位老人家。
1994年,当我在华侨医院生了孩子回家的时候,姑姑安排婆婆回乡下帮我带孩子,之前的十多年,婆婆一直跟着姑姑在市区住高楼,吃好、喝好。
我生下女儿三天后回家,那天女儿回家后第一次洗澡是婆婆洗的。
那天下午,婆婆给娃娃洗澡,我在旁边看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怎样抱啊?怎么搞呢?
我初为人母,压根儿不懂怎样给娃娃洗澡,何况脐带还不能沾水,洗澡时要小心再小心,不然脐带感染就麻烦了,这一些我是懂的,就因为懂才不敢自己动手给娃娃洗澡。
我看着婆婆给娃娃洗澡。
婆婆左手托着娃娃的后背,也就在靠近脖子与头部的地方,不能让娃娃的头垂下的托着,手托着娃娃后背,托着娃娃的左手就放在左腿上,右手拿着柔软的小面巾先给娃娃擦擦脸、脖子,身子,身体上面的部分擦洗一下之后再让娃娃的屁股泡在水里洗洗。接着把娃娃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浴巾,然后抱着娃娃擦干她身子,再拿爽身粉在娃娃的脖子下边,胳膊下边,大腿夹缝擦擦爽身粉;擦好爽身粉就给娃娃穿上薄内衣,因为是农历七月的热天气,娃娃没有穿多;婆婆给娃娃穿好内衣再包上自制的裙子,这样方便于换尿布。
当我看着婆婆给娃娃换洗好之后,我才注意到婆婆喘不过气来的样儿,我们在操场跑步歇下来一般的气喘吁吁。
“婆婆,您怎么了?”
我赶忙抱过娃娃放到床上,走出外边的茶几倒水给婆婆喝。
我家就十几平方,里边一张一米三七宽的三人床,一张窗帘把床与几平方的客厅(一套沙发的地方,吃饭的时候茶几也当饭桌)隔开来,外边走廊是出出进进的门,进门的左边是厕所,右边放着煤气炉,下雨的时候围栏要打着雨伞,不然雨水喷到锅里,如果油下锅了,正是热火,雨水恰好喷到锅里,锅里的油立即炸开来,喷得我满身都是热烫烫的油,至今,我的脸上、手上何愁不见受伤的斑斑点点?那时候,我最怕在做饭时碰到这样的鬼天气,也因之急着找地建房子,2000年,我才有两层楼的房子住,房子只有四面围墙,没有专修的民房,我就算负债累累也要搬出三代人挤在一块的十几平方的平房。
话说我见婆婆气喘吁吁急忙倒水給婆婆喝,婆婆喝了水之后似乎不再那么急喘气了。
“怎么会这样?你看过医生吗?”
“已经是老人病了,治不好的。”
后来,我问了姑丈,婆婆气喘吁吁是因为什么病?
姑丈才说,婆婆得的是慢性支气管炎,哮喘病,随老的!
这病却在婆婆2004那年摔倒换股骨手术的时候,医生让我们买了十多瓶免疫蛋白分几天给婆婆静脉输送,婆婆的支气管炎因之治好了,婆婆2018年因咽喉癌去世,那一年婆婆89岁的高龄。
话说婆婆给娃娃洗澡后的第二天,我自己给娃娃洗澡。那时候,婆婆是68岁的老人,况且她做每一个动作就气喘吁吁,走急几步也是这模样,喘不过气。
我不忍心看着婆婆那样子,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
接下来娃娃洗澡的事就由我自己动手,再也不敢让婆婆动手,就怕她急喘气。
老人就说,做月子要休息,不要碰水,可我看着婆婆一大把年纪出出进进的急喘气,我不忍心她这样辛苦,能做的事我尽量自己做,而不管自己是做月子的人。
我做月子那时候,每一天我都自己起床煮稀饭,午餐我熬骨头稀饭婆媳两个人吃,晚上老陈下班回家才让他做饭。
我做月子的确不娇气,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但我逞强不了多长时日,当我做月子之后的有一天早晨醒来,我发觉两只手的十个手指都麻了。
后来不管我怎样调理还是没有办法治好,至今还这样,只能算是做月子操劳留下的后遗症了。
之后,我生了老二、老三都是自己给娃娃洗澡,我一直做月子都是能做的事情自己做,最好别累了老人家,往常的日子更是下班后自己做饭、打理孩子,婆婆只在我上班的时候帮我看住孩子,几个孩子都是在18个月就送幼儿园,不让婆婆操劳。
我一直缺的是钱,不缺的是勇气,二十多年来,苦的,累的,熬着,熬着就挺过来了,还好,去年老陈抢救过来,我们还是完整的一个家。
我敬重婆婆不单单是她是慢性支气管炎的老人,而是她是生下九个孩子的辛苦操劳一辈子的伟大的母亲。
每当婆婆生病住院,我在医院陪伴婆婆的时间多,特别是婆婆肝化脓的那一次,我从四川探亲赶回家,我这个笨手笨脚的丑媳妇留在医院陪伴婆婆两天两夜才回家带7岁的儿子,而其他妯娌留在医院都是一天一夜就算完成任务走人。
我虽然敬重婆婆,但比起老陈可就差远了,就他对婆婆最孝顺。
老陈在婆婆临终前的几个月,他每天晚上都会给婆婆洗假牙,用热水給婆婆泡泡脚,除了他,没有一个儿子能够做到这样用心、细心。
谁若瞧见洗假牙都想吐,可老陈亲力亲为为母亲做到这份上,我也为之赞叹不已。
婆婆每一次生病住院,老陈都是掏空积蓄,把卡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医治婆婆。老陈也没有跟我说过拿多少钱医治母亲。
在这一方面,我是这样理解老陈的。钱是他自己存的,他要用多少钱给母亲治病不用跟我说;另一个方面,老陈知道我心胸豁达,待人善良,对他的兄弟有困难的时候都会掏钱出来帮忙,何况是医治婆婆这事上,我更会全心全意孝敬婆婆。因为平常,我对婆婆是舍得给她吃,舍得给她穿,婆婆跟她的老邻居一起聊天总是夸我买好的给她吃,买好的衣服给她穿,可以说,婆婆的衣服大多是我买的,一两件她跟着邻居在村边买,婆婆的内衣、内裤也让我买,我都跑几个地方给婆婆买,婆婆对于内衣、内裤很挑剔,就要宽宽松松的布料,七十年代老人所穿的布料的内衣、内裤,我找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她说颜色不合适我就拿去换,直到她觉得可以才作罢。
婆婆生病住院我都主动陪伴,因为我知道老人生病才需要媳妇照顾,我做到实处,不说空话。
我至今还耿耿于怀的是一个娇娇女的妯娌,在婆婆生病住院的期间,她不曾在夜间陪伴婆婆,还因为她丈夫拿两百块钱给婆婆买棉裤而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做出极端的行为,要闹离婚,她还真是我所见到的“极品”的娇娇女。
更甚的是,婆婆包了一天的尿布让娇娇的媳妇把尿布换了,她却说:
“明天叶子来了她给你换。”
那天晚上,我七点多才打电话跟三哥说星期六去医院陪婆婆,而娇娇女傍晚等老陈接班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我星期六会过去医院陪伴婆婆,她就不肯帮婆婆换尿布。
我星期六到了医院听了婆婆这么一说,立马准备热水给婆婆洗澡。
一幕幕的回忆让心头添堵,一把火又让心头烧旺着,但婆婆已归天四年了,做什么事都挽回不了,一切事实又如何?
婆婆,今天九月初九,重阳日,我备上礼品,奉上一炷香。
您泉下有知,您吃好、喝好、玩好,我们年轻的一代继续努力,接你们的班,勤俭持家,中听吗?
婆婆,您见到二哥、三哥吗?他兄弟俩今年过去陪伴您了,您心疼他俩吗?他俩年纪尚轻啊!
我们不舍啊!不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