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她打电话说好久不见
她说我刚哄完女儿睡觉。
她说,我也结婚了,我儿子2岁多。
她收到她发过来的彩信,一个帅气的孩子站在花园里,灿烂的笑着。
她说,你儿子很帅气,像你,麟角分明。眼神锐利。
她给她发女儿的照片
她说,其实儿子像父亲,连性格都像。她说,你女儿很可爱。不像你那么沉静。
她说,像爸爸。
她说,其实我还有个女儿,今年快6岁了。
她的心沉了下去,这个女子她以迅速的声响生活,结婚,生子。意料得超过她接受的心理。
她说,没想到。以为你一直坚持单身,拿着你的尼康D3过日子。设计视乎是你生活的全部分。 你在广州转机的时候给我留言,我以为我们从此失彼。我再也没去看过你的博客,每次都停留在03年。以为你会像BILW一样。
她说,一个人生活是会寂寞的,那种寂寞像是身上长起的湿疹 。反复。自我修复后依旧存在。而越抓皮肤越烂。每天被工作和爱好困扰,压力下,寂寞也没处存放。后来遇到合适的就结婚了。
她说,我也是。只是生活繁复。开始过起庸俗的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
她说,你会不会有一天醒来发觉身边睡着的那个人,你已经没有感觉。
她说,这怎么可能,你不爱他?
她说,很爱,婚前。其实也只是某天。
她说,我不知道,但是婚前和婚后是有区别的。就像一个西瓜,看起来很饱满,打开里面红而多汁,可是你吃了一下才发觉不是特别甜,而有些看起来瘦小,打开淡红,却有甜润的果汁。这就是现实。
她说,恩。她说,我和磨房的人一起再去墨脱 ,你去么
她说,你孩子不还小么
她说, 上全封闭式的英语学校了。1个星期回来一次
她说,那么小?你舍得
她说,其实因为这个我跟他吵过,他说孩子需要独立。我说,你难道希望你孩子以后像我这样,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父母好好的待一天,哪怕是在家里。可是我爸爸很忙,妈妈很忙,几乎没时间带我,晚上回来他们就累到睡觉了,我记得我5岁的时候,奶奶病了住院,我在幼儿园等到晚上8点钟,老师一直给妈妈催电话。后来她把我托给姨妈带。姨妈对我很好,教育很好,可是我内心总是有点难过。这一难过就难过了很多年。1年又1年,几乎也只是在过年的时候才能见上那么一回。我一直都觉得缺少母爱,后来她离开了,无法补偿给我母爱。而我总想补偿给我的孩子。 因为这点我差点跟他撕破脸。
她说,我一直都是很幸福的,只是母亲过分的担心有时候也造成困扰。小时候公仔,裙子,玩具,兄弟姐妹。比起同年的孩子我算是很幸福的。
她说,你真的要去墨脱?
她说,有一天醒来,我泪流满面,我发觉我老公不在身边,走出房间,客房里孩子的被单整齐得都快有粉尘了。我突然泪流满面。他说,一切会适应的,要让孩子独立。他疼我,却不知道孩子是我心口上的一块肉。他一直是个理性的人,就因为太理性,所有的爱都必须是在符合长远计划的条理下生活。
2点15分,挂断了电话。
一个女子,走了那么远的路,内心虚空了那么久,有一天她突然结婚,生子,她在异乡漂泊那么久,爱与不爱本该应经是定格的事情,我唯一意外又认同的是,人对人的感觉是会瞬间变化的,而只有肉体分解出来的那种爱才是无私的,她最终决定不去墨脱,打电话给我前就决定好的事。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因为同为母亲。作为母亲,已经无法放任自己去做任何危害自己生命的事情。因为生命是用来捍卫自己的孩子的。
是的。一个女子年轻的时候再怎么疯狂,再怎么潇洒,忙碌,脾气再怎么不好,在生育了孩子之后,都应该懂得。
【这一场虚化的人像,像是站在镜里面一样。真实却是虚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