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写这篇游记的时候,外甥正在隔壁撕心裂肺地嘶吼着玩游戏,震耳欲聋的喊声隔着紧紧密闭的房门都能隐隐约约地传入我耳中,惨烈得如丧考妣。所以我敲下这篇游记时候的思维也差不多被他的吼声给剥离得四分五裂了,故而整篇文章没有结构,没有逻辑,我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
仅仅是因为需要写点什么来作为回忆,挽回自己那日益衰退的记忆力,好歹作为“我来过”的证据。
(一)
Mid break的时候,和几个朋友商量着去新西兰玩。之前的mid break我一般不怎么出去,课业繁忙便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常常趁此两周的机会来补课。但是眼看着即将毕业,之前心心念念的新西兰也一直没有去,由此便下定决心来,抓紧时间完成课业,抽出一周的时间去一趟新西兰。
我与朋友的签证下得顺利,我是一个懒得管事的,但是遇到这种事情也打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自告奋勇来承担撰写旅游攻略的任务。冰川太冷爬山太累,土著文化没有兴趣,如此种种依着我和同伴们的共同口味统统划去。因为时间有限,所以我们挑了最有名的两个地方去游玩,奥克兰和皇后镇。先飞奥克兰,霍比特人小镇是不得不去的,接着便是参观萤火虫洞,晚餐回奥克兰的天空塔旋转餐厅,一边用晚餐,一边观看夜景。奥克兰可参观的景点有限,故而后一天便直飞皇后镇,当地的天空缆车和山顶自助晚宴颇负盛名,如果可以的话,也可报名观星团。当然,我是抱着观星的野心去的新西兰,所以作为世界上最佳的观星点之一的Tekapo小镇也是不得不去的。
如此决定好了之后,我还把我的旅游攻略做成了pdf,给同伴们每人发了一份。同行的共有三人,我负责攻略,一位负责去Booking上订酒店和机票,还有一位便是辛苦的专职司机了。
(二)
来到霍比特镇的时候,天色实在算不上好。此时正值南半球的冬半年,整个新西兰多阴雨天气,衬得整个村庄是濛濛雾的一片。偶尔有几丝阳光透过层层密密的云层漏了光亮进来,像透视的介质一样,许久才把迷雾渐渐地扫开。
小时候在一个老师那里学西洋画,常常一待便是一整个下午。我永远记得那些暖洋洋的下午,学生们画累了,便跑到楼上和师母一起看电影。老师家买着全套的《魔戒》光碟,轻灵愉悦的音乐一响起,映入眼帘的便是大片大片生机勃勃的绿意,那是影片刚开头的夏尔小镇。它仿佛代表的是一个人类幻想中的乌托邦世界,或者是桃花源式的异界。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整部影片里善于运用这种正与邪,黑与白,美好与丑恶的极端对照。出现在影片开头的夏尔小镇,便是整个中土世界在分崩离析风云变幻之际的最后一点残存的美好,它像一个剔透的水晶球一般美丽脆弱,又不堪一击。它是安乐的甜乡,是人类淳朴美好生活幻象的极致。
而我所见的,也正是这样的霍比特小镇。
那些精致仿建的小屋错落在起伏的丘地上,植被茂盛,整个丘地都是葱葱郁郁的一片绿意。小小的屋子前面还依照不同屋主的性格和职业装饰着,倘使那是一个懂得欣赏生活之美的霍比特人,那么他的屋前势必会摆弄着满目可人的鲜花。
屋子像凌乱的棋子一样,错落于山地之上。而最高那处便是巴金斯老爷的家,屋子最大最精致,主角光环由此一看便知。
游玩的路线大致呈一个向上的“U”字,从巴金斯老爷家再往下走,便是沿着山间小路绕到绿龙酒馆了。酒馆瞧着是个茅草屋的样貌,进去却别有一番味道。当时午后逛到了一半,便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当地导游对此事非常熟稔,提前上山之前便叫每人都带上雨伞去。虽然事先有所防备,但是到了酒馆也是湿淋淋得禁不住打颤。好在酒馆会预备给每人一杯热腾腾的姜汁酒,火炉里烧着红彤彤的碳,映衬出来人的脸都是暖而红的色调。
我们一行人在那儿歇息了一会,酒馆里有一只年纪看上去不小的老猫,懒洋洋地趴在火炉前,任由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们对它上下其手,一副见惯市面的老道模样。我心里觉得有趣,便也伸手去摸它,岂料不一会儿,便摇摇尾巴,屁股对我了。我向来对猫咪情有独钟,但是每每看起来总是我一人自作多情,难得回应。见到如此形状,便只能悻悻伸了手回去,并且以“它太累了”聊以自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