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 4月26日 光

这是一个雨后阳光初现的清晨,你触摸到了吗?触摸到了这耀眼花开的光了吗?在记录这篇文字之前,我的脑海里全是这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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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位作家曾经说过,我们或许应该给生活点什么,让它足以抵抗平淡生活的无趣和庸常。的确,回首你走过的日子里,想象,诗意,理想……是能消耗一些寡淡的,这一点你不得不承认,哪怕是拥有一点点你自己的兴致所在,做一点点你想做的事,你喜欢做的事,即便它在别人眼里再不堪,再不值一提,它于你,都是对的,都是有意义的,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趣呢,更让你欣欣然呢。

饭桌上,儿子郑重跟我聊到他未来的理想,也即他未来想做的事,他说他只想做一个厨师,这个貌似已不是我第一次听到了,记得在这之前,他跟我提过,有次课堂上老师问他的理想是什么,他告诉老师,他要做一个厨师,老师有点惊讶,接着他自己又补充了一句,他要做一个行遍天下,尝尽天下美食的厨师,老师笑了,说这个不错,你努力!

我能说什么,难不成嘲笑他或讥讽他,年少时光我们都走过,年少的梦想,少年的雄心,我们都有过,那就是当年心中的一束光,虽不及光茫万丈,倒也如星星之火,还是能燎原的,是有一些热度的,还是能照亮一些黑夜的,不至于让我们迷失了路,在黑夜中逗留太久。自然他也不希望别人轻看或慢怠,尤其是自己身边最亲,最看重的人。我唯有自嘲,自嘲他这个不擅厨艺的老妈将来有福了,有机会尝到儿子亲手做的美食了,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自此,儿子告诉我,今后切菜,炒菜活尽管交给他,让我记得切菜,炒菜时一定要喊上他,切莫忘了,我果真也照做了,只是在他切菜,炒菜时,我略微指点一下,这菜该怎么切,切多大为合适,炒菜时如何掌握火候,咸淡,铲子不要用力过猛,否则菜都要跑锅外去了……他还告诉我,他后面还要学如何烧菜,如何做面点,他自己要学的地方太多了,他还不忘安慰自己,说自己还小,不急,慢慢学,总有学会那一天的。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啊,我说什么好呢?

不知到底是归功兴趣还是什么,他做得格外用心,还告诉我下次记得把鸡精用个小盒盛起来,否则他老是一不小心倒多了,因为鸡精都是买来直接拿起袋子就倒的,呵呵,这心思,我又想说了,要是全用在学习上,那会是什么样。

是不是凡事都会事与愿违,我想他做的,或更希望他努力做好的,可能恰恰并非他兴趣所在,我唠叨的要他努力学习,估计他早腻烦透了,那神情早清晰写在脸上了,看得出他只是大概应付一下,让学习大体说得过去,并未付出十二分的努力,这么说一点也不算冤枉他,但凡他自己有兴趣的,无论是小时练的轮滑,跆拳道还是长大一些后学的游泳,都玩得不亦乐乎,有兴致的很。

这两天还跟我提到让我帮着买本有关厚黑学的书,我想我得百度一下,什么是厚黑学,我有限的意识里仅是听过李宗吾这三个字而已,汗颜!接着又跟我聊到巴菲特,还有巴菲特炒股的一些定律,告诉我炒股第一条一定要保住本金,当你无法精确知道一只股票的价值时,切记要让自己处于安全边际,切勿贪婪。更甚的是,股票不知你拥有它,你满怀憧憬拥有它时,相反它却对你毫无感觉,股票更不知道你为它付出了什么,所以人们不应该将情感完完全全,毫无保留投射于股票上……我没忍住,问他:这些你都是从哪里看来的?你应该没有机会接触这些吧?他说:我虽然没有直接看这些书,但我看的那些书里都有涉及啊,有些讲得还挺细的,我看过一遍基本上都能记住。我再一次有点蒙圈,是不是又验证了一句话:你看过的书不一定能记得很细,但它一定会在某个时段出现在你以后的生活里,或你潜意识的认知里,指导着你的生活。

终于轮到我小小欣慰了一回,把他带入书的海洋,大体是做对了这件事,让他在未来,可以以坚韧的一颗心来应付那无常生活了,不至于无章可循,无所慰藉,再没有人疼时,还可以看看书,疗疗伤,离冶愈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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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其中,我们还聊到他和同学间是如何相处的,他说但凡好朋友告诉他的话,他是不会传出去的,否则彼此间就没了信任,他从不乱说话,乱八卦,另外同学聊天,他从不缺和他们的共鸣,经常他的话唬得同学一楞一楞的,说到此处,不免有点小得意,孩子终究是孩子,他有他的世界,简单而不繁冗。

断断续续聊了这些,这会是不是该轮到我嘲笑自己了,你以为你已够了解你的孩子,你以为你是一个还算有点开明的母亲,你以为你为他盘算的一切都是为他好,他该领情,其实什么也不是,收起你自以为是的那一套吧,赶紧的,你除了学习还得再学习,除了检讨还得再检讨,别无其他更好路可循,又一次打脸了,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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