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都在马上,大家都累极了,陶花笑与小龙、张叶飘并排躺在床上,突然听到隔壁传来竹笛声。
张叶飘道:“催眠曲,想不到这破店还在这等高尚的享受。”
“‘梅花三弄’真的吹得不错。”陶花笑道。
三人听得正安静的听着,却听到隔壁有敲门声,那是店小二声音,听他在道:“这位小姐,请您早点休息,有客人说被您吵到了。”
笛声停了下来,却听店小二惨叫着声,接着是跑下楼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我去看看。”小龙说。
“睡吧。”张叶飘道,“若我在练功,有人来说,求你别耍了,闪到别人眼睛了,说不定我也会打那人一顿呢。”
竹笛声又起,仍是那样的幽扬动听。
陶花笑几人却很享受这音律,很快睡着了。
次日,陶花笑几人去吃早饭,看到店小二正坐在一边休息着,脸上却嵌着一支茶杯。
张叶飘过去道:“你小二这拌装倒是新鲜。”
“客官你就别笑话我了,我都要死了。”店小二哭丧着脸道。
“你怎么会这样呢。”小龙道。
“不就是昨天晚上,有人吹笛子,我怕误了你们的休息,就去相劝,没想这东西破门飞过来,打在了脸上。”店小二道。
“那快去找跌打大夫呀,这样子不怎么好看。”张叶飘道。
“当时就去看了跌打,可是这杯子入了骨头,拿不下来,若是打破,会有残留在骨头里,跌打郎中说过两天再去看,我痛死了,我倒霉死了,我……”店小二哭丧着脸道。
张叶飘伸手去摸,用上内力一拔。
店小二惨叫道:“莫碰莫碰,会死人的哟。”
张叶飘伸出手道:“你是不是舍不得呀……要不,我再弄上去。”
那店小二看到他手中杯子,马上道 :“舍得舍得。”他跑去铜镜一照,又哭了起来。“我的娘哟,都破相成这样了,还没讨老婆呢。可怎么办了。”
张叶飘拿出个小瓶,道:“我这有瓶跌打药,效果不错,保你不长疤。”
店小二马上跟过来,伸手过来讨要:“快快”
“三份牛肉!”张叶飘道。
“好好!”店小二直点头道。
“大份的!”小龙道。
“我的爷,大爷小爷,我请!你们尽管吃,都记我帐上。”店小二道。
张叶飘将那瓶药给他:“上药是有点痛的。”
“没事!是男人不怕的。”店小二道。拿上药跑去叫另一伙记帮忙上药,上一点便惨叫一声,在他一声声的惨叫声里,陶花笑几人坐好。
不久那店小二过来道:“真的好像没那么痛了。恩人,要吃什么随便点,我说过的,我请!”
“三分牛肉先来,再来三壶秀米酒,其它两点小菜便好。”张叶飘道。
“好好!”店小二见点也不多,心里更加开心。
“小二,打你的可是那个戴斗笠的白衣女子?”陶花笑问。
“正是昨天跟你们同桌吃饭的那个,那是个能用面条就打得人吐血的人物。还好没打在我脑门星上,要不就不能在这侍候客官你们了。”店小二道。
“那她可走了!”宋梦帘问。
“走了,走了,一大早就走了。还打赏了我五十两银子呢。”店小二又笑了起来。
“你快去上菜吧,”张叶飘道,“对了,脸上有伤,少笑,少说话!不然伤口合不上的。”
“是是!”店小二马上不笑了,点头下去。
张叶飘道,“到这里,离泉州就三五日的路程了。”
“到了泉州,找到陶唐客栈,可先就算是到了目地地了。”陶花笑叹道,“我们离开京城也是大半个月吧?”
“陶兄是否想某人了。”张叶飘道。
陶花笑也不否认,举杯道:“喝酒。”
金銮殿上,百官朝圣。
陈彦纯正声问朱允炆关于宋刚之死,大殿顿时静了下来。大家都知道这关系到皇家密事,都避而谈。只这陈彦纯可不一般的人物,别的武将进殿,都得下了兵器,而他有太祖的特许,可背刀上朝。大家也知道他武功了不得,若要为乱,怕是很少有人挡得住,谌公公不由得走到朱允炆跟前,手也放到了袖子里,摸着那些毒针。
太子太保高敏上前道:“听闻大将军与宋刚之女有指腹为婚之约,看来不假!”
“正是!”陈彦纯冷眼前的这位一品大员。他对这个因为女儿嫁入皇家而升官发财并且作威作福的人一点都看不起。
“宋刚投奔燕王证据确着。乱臣之女怎配得上大将军。”高敏道。
“所谓证据,怕是奸臣所害。”陈彦纯道,他听说抄宋刚家的正是高敏。
“大将军远离朝野,很多事你不清楚的,”高敏道:“再说现在宋家女儿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臣倒有一主意。”
“有何主意,高爱卿快快说来。”朱允炆道。
“由吾皇亲点一女子,就当赔大将军一娇妻。”高敏道。
“好!”朱允炆道,“高爱卿可有合适人选。”
陈彦纯目光如利剑,冷冷的看着高敏,使得高敏不敢直视,他道:“臣听闻白太傅有一女子正是待嫁闺中。臣还听闻此女国色天香,正好配与大将军,必是天作之合。”
“你!……”白谦指着高敏,气得说不上话来。
“白爱卿之女朕也见过,的确是国色天香,那朕就亲点此美事了。”朱允炆道。
“皇上,小女,已嫁与人。”白谦只觉头昏脑胀,把已有婚约说成已嫁与人。
“白爱卿莫不是高兴过了头,上次你不是同朕说过你家女儿并未嫁人的。”朱允炆皱眉道。
“皇上!皇……”白谦还想说什么,却被朱允炆打断,“就这样定了,朕亲自择个好日子。成全了这桩郎才女貌的美事。”
“皇上!”陈彦纯正想说话,哪知朱允炆却道:“退朝!”
“皇上,小女……”白谦话没完,朱允炆已被太监拥着下去了,他指着高敏骂道:“你——奸臣!……你……”本想再多骂几句,却气上胸头,一下子喘不过来昏倒下去,方孝儒 黄子澄与众大臣慌乱的抬起白谦去太医院。唯独高敏却在心里暗暗笑着,想他多次暗算自己这个最大的对手都未得手,不想今日几句话便将白谦气倒在地,正在他得意时,却被陈彦纯一只手举起。
“你这奸臣,跟我玩把戏,”陈彦纯说完,将高敏丢在了地上,“要杀你,只当是杀只鸡。”
高敏哎哟惨叫,却并不气恼的坐在地上,对着陈彦纯离去的背影道:“恭喜大将军,可得娇妻,记住呀,我才是你真正的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