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采访蔡澜,从大排档喝到甜品店再吃到早茶店,一路都像一个迷弟崇拜地跟随,不断追问他对某个作家,某个时代,某个国家、地区的看法,问他思想变化的年纪,再投影到自己身上。
蔡澜说自己30多岁开始追求物质享乐,什么都想要得到最好的。而立之年的许知远兴奋地说,跟蔡生吃完这顿火锅,就要迎来自己人生(对物质)的转变了。蔡澜说年纪越大,越注重仪表,看重衣服的材质,说日本小千谷的缩,材质薄如蝉翼但不会起褶皱。许知远忙不迭摸出小册子,请蔡生写下来。蔡澜说年纪大了,用眼看书不方便,开始接受有声书,掏出手机展示自己最近在听的书。许知远摊开小本子,忙着记录蔡生提到的电影和书名。他希望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差距和可能。
访谈里处处是许的追问,他想了解蔡生年轻时的热血和理想,不甘和无奈,讲话不停地夹杂英文,像是在努力背单词的学生,希望跟对方保持在同一频道上。蔡生显然不太吃这一套,说已把自己的烦恼都锁在一个箱子里,并一脚将它踹下海去,说吃吃喝喝才能平衡人生的无力。谈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读圣贤书所为何事”...许知远很尽兴,说应该会和蔡澜成为很好的朋友。蔡澜却不愿意深入话题,聊到更多的当年得失,只归于吃喝。
蔡澜和许知远相差35岁。也许,半生的经历,苦乐有自己知道,有倪匡这些旧友知道就好。多说无益,不如只谈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