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西方艺术家找到了两条艺术之路,写实绘画和变形绘画,一个追求密度高,一个追求力量强,二者各有所长。
比如以《吻》为主题,1912年罗马尼亚雕塑家布朗库西的《吻》以极简手法塑造了两个人的吻,密度很低,而1886年雕塑大师罗丹的《吻》将男人体魄的强健感和女人肢体的柔美感表达得淋漓尽致,密度超高。但问题是罗丹的《吻》是第三者看到的吻,也就是只能作为观众去看别人在亲吻。而布朗库西的《吻》是第一人称能感受到的吻,也就是观者立刻就能想起自己的吻的体验和状态,也就是当观者沉进去之后,会完全忘了自己,把男子汉风度和少女矜持全都忘了,两个人完全释放了,两个人的人形都消散了,恰恰就是这个极简的《吻》的状态,可以让观者有强烈的代入感,感受到那个吻的忘我的热烈。这件1912年的雕塑作品和一万年前的雕塑作品《艾因萨赫里恋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后者据说是人类最早的恋人雕像,也是第一人称视角的作品。
当我们想画一张写实作品的时候,密度就是标准,密度就是单位面积内呈现出多少问题来。当我们不想画写实作品,想跳开表面去表达本质的时候,更应该考虑的是力量。这个力量一是想表达那个事物的本质是什么样子要清晰,二是子弹的方向必须和本质的方向是一致的,这两个力量必须是同向的,这样才能最终表达、阐述出想要阐述的那个内容。
布朗库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