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年

A——生之日

天突然下起了暴雨,想起赵雷的《小雨中》,意味深长
今天是我的二十八岁生日,没有任何准备,习以为常的一天
在风中,雨点融入了光,晶莹剔透
我也常常会想,上一次生日是处于什么样的节点
或者想象着下一次生日又会度过怎样的阶段,我期待变换

阴 天

凌晨两点休息,七点半起床,最近一段时间工作有些忙
今天也到外面出差解决施工现场问题
我入职来参加的第一个项目,也是贵州省的重点扶贫项目之一
现场尘土飞扬,汗水来之不易
工作中希望职业中的自己值得尊重
迟暮之年退休后的自己值得尊重

场 景

B——最重要的一天

第十七年的这一天过去,每当遇见一年的这一天时 我会感到彷徨 恐惧 不安 预示着多年前那一天的事情要重头再来一遍。

十七年后,我想,这不应该悲伤,我终于可以通过缅怀的方式想念母亲,这应该被看着庆幸,她希望我看到或我过得快乐。

我也常常在想,母亲若还在身边,我还会不会变成现在的自己,拥有高学历、积极向上的态度、独立冷静淡然的处事风格。

我想答案是否定的,我可能还会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不会是这样向着优秀出发的自己,一路上我也常常会顿挫、犹豫,谢谢在你离开的时候,我从来没想到堕落或者变成一个与社会相悖的男人。

我常常还会记起那天傍晚你躺在病床以呻吟代替任何举措,当你被抬上救护车后我以为一切都会安然无恙,九点时我躺在长椅上从不会相信接下来的发生,同样在家门前救护车上昏暗的灯光照着你的脸,你合着眼再也不能说话 ,父亲和亲人哭泣声清脆的像小孩一样,仿佛这一切像创伤一样贴在我的脑海我能随时调出场景来。

我无法想象出我一岁时左手被开水烫伤时被送到医院你内心焦急复杂的心情,我两岁时在你怀里哭泣而你当时还在抱着我在电影院门口卖小吃时的场景,我四岁时满口虫牙你不顾一切的去寻找土方法,这些我都无法理解,也许到了当父亲的年纪才能解决这些命题。

我记得你的善良和慈爱,儿时我们手牵着手在从河边经过小巷走到家里时头顶上的那片月光,电影院老屋里你用心一口口的喂着小鸡的药物,上小学后每天早晨你为我冲一个鸡蛋来补充营养,每次你去武汉都会给我带一些街上没有买的东西,比如手琴、葡萄、米面馍,我还记得有一天我读到万卡的腿被列车撞断后的语文课本分享给你时的那年冬天,还记得你和父亲的争吵我显得很焦急,还记得小时候对你说一些自私不可原谅的话,我常常会埋怨自己只剩下这么点保存记忆的能力。

遥想当年,今感叹至长,至深,至恨。

长大后,我常常告诉自己一定要做一个有用的人,在你的恩情下至少能够影响周围且后代的人,我期待在你的光环下做一个家庭和睦的丈夫和温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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