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停地下

夏天的雨不期而至,本是燥热难当的日子,因为夜间一场意外的雨,变得凉爽。听着雨声滴滴答答,断断续续的敲打着窗外的黑夜,直到泛起黎明的晨光。雨声伴着滚滚而来的雷声,敲打着万物,发出它时远时近的滴答声,带我重新走入那些有雨声陪伴的流金岁月。

那时,我被安排到乡镇的农商行上班,地理位置特殊,不是因为它偏远,而是位于一个村庄里,对面是一所小学,旁边是废弃的乡政府大院。每天最热闹的时候,是孩子们上学放学时,台阶上、门厅里都是带着红领巾的调皮孩子,他们像是一群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闹闹哄哄,随着上课的铃声响起,它们一哄而散,霎时,营业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这个支行的营业楼只有两层高,修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一楼用两根巨大的立柱撑起,顺着立柱垒起了柜台,隔开了营业室与营业厅,形成了一个界限。二楼被划分成了很多小房间,由于盖楼时楼顶的防雨措施做得不够完善,每逢下雨,二楼楼顶状况百出,这儿滴答不断,那儿滴答成片,甚至会渗透一楼的楼顶,顺流而下。这个时候,我拿着盆桶,奔赴“灾难”现场,寻觅每一个漏雨点,准确的寻找到滴落水滴的地方,把盆盆罐罐放在那里,顿时雨滴声由沉闷变的清脆响亮,二楼的过道里响起了各种音调的滴答声,混合着屋外的风雨声,演绎了一场风雨交响乐。

雨在不停地下,不停地下。

记得有一次休班,连绵不断的雨,阴魂不散,不肯停下来。这时手机响起,我心头一紧,果然是同事打来的,说“营业室里的防盗门锁坏了,修不好”,我驱车前往,一路激起无数水花,奔到营业厅里,锁芯坏了,附近都是住户 没有专门修锁的,按照安全保卫的制度,这道门是要求随手关门的,我望着绵绵不断的雨,欲哭无泪,最后不得已拨打了110的修锁电话,修锁公司的人忙活了一通,赶在下班前把锁修好了。

雨在不停地下, 不停地下。

我度过了无数个风雨的日子里,在滴答的雨声里,光阴默默流转,指尖滑落了无奈,手心里留下被磨砺而出的手茧,若问“到底收获了什么?”我一时答不出来,也许经历过就是生命的必然,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收获的是雨过之后的释然,把惆怅留在那婉转的滴答声里,面向阳光,走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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