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陪伴了我从出生至今。
自从大明宫建成后,我就常骑车去转,当然不是现在,而是初二以后吧,反正是作业还少,我还很冲的时候,即使是夜晚了,21点左右我都会骑车出去。因为夜晚骑行有一种不一样的魅力。我喜欢骑车,骑车像在空中飞一般。哆啦A梦常用的道具里我最喜欢的应是竹蜻蜓,却也不尽意,因为没有用到自己的力气,不是自己用尽力气在飞的,而骑车恰是用自己在“飞”的。夜晚的大明宫其实不很清楚的,远处大片大片的夜色覆盖,万籁俱寂,却又充斥着风掠过的声音,周身空气在流动,自身内的气也在流动,与白日不同的畅快。路两旁立着仿古灯,发出微亮的光,只照亮了自己身旁,一柱接一柱地延伸去,路便有了,脚下生着光。“有光的地方,便是路。”在骑车时我脑中时常绕着这么一句话。小学时留出一个当时也算得上漂亮又珍稀的本子,写些文字,还受了什么影响,起了个“不得分的作文”这么个名字,过了许久,不过当时几篇童话故事。当时我虽懒,心里还一直记挂着“不得分的作文”,看到什么景、什么事、什么文都会想想,有时便形成一句话,高兴得不得了,甚至一个词、一个字产生的联想都让我兴奋。但都懒得写,便都作罢。
灯光在黑夜里尤为吸引人,让人记忆深刻。或是凌晨。同样的黑景,一个是安息,一个是唤醒;一个要沉寂,一个要蓬勃。冬至那天,仿佛我比平常起得还要早些,收拾完毕,穿戴上手套、帽子,将口罩揣起来,以备需时之用。穿着和黑色的景同样的黑色的、轻绵绵的棉衣,踩着靴子,寻找着地上哪里结冰了,便去滑上两滑。看白色的圆月在枝杈间发出的皎洁的光,自己虽然走着,圆月却像不动了,伸出手去够那黑瘦的枝杈,又放下转一个圈儿,继续愉快地向前进。那边路上不时“刷刷”地驰过一辆车,白色,还是黄色的大路灯在树叶的遮挡下投下光影,斑驳参差;这边宽阔的人行道被车占了大半,但还是很宽,高大的玻璃窗门倒映出身影,我挥挥手捂上嘴偷偷地笑了,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微凉的灯光在前方仿佛理所当然地存在着,又在一片雾气中晕开,是店家的包子蒸熟了。我高兴地走向那条总是很多饭馆的小街,虽早,已有些开门了。我当是最期待的事便是第二天的早餐,甑糕、鸡蛋灌饼、菜夹馍、豆浆、油条、甜面包、胡辣汤……“明天要吃什么呢?”
买了好吃的就边走边吃,渐渐灯光多了、亮了,人多了、嘈杂起来了,那你便知已接近学校了。我记得,冬日凌晨呵出的白气;我记得,灯光下扑棱纷飞下的雪粒,像砂糖,嘴里好像已尝到了淡淡的甜味;我记得,昏暗无光的护城河旁的人行道,被雪覆盖满了,咯吱咯吱的踩下一步一步;我记得,地道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里,拿着手机看的人像鬼一样的脸……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总是停电,大人点了一、两根蜡烛,我偷偷地跑去商店买了5、6支蜡回来,均匀地点在房间里。后来电刚稳定的那段时间,趁没人在家,把灯关上,把窗帘遮严,用烛光将房里照得通明……后来,我在那烛光下吃过饭、写过作业、读过书,什么都不干就盯着它看……
灯常被作为一种意象,对许多人来说都有特殊含义,而对我没有。我太懒了,懒到事情总要拖到最后一刻做,即使之前无所事事,我没有空暇去想灯的特殊代表意,若是有,它也是如其他我的东西一样,是伴我一段时间的物价罢,只是它的范围更大,越想越多。而在我的房间里,它已十几年都在那一个墙角桌头发着光了。小时候的后来,作业要写到把大灯关掉只留一盏书桌灯,原因之一是我总是不会在课上写作业,总是不会在课上写作业,后来,就成了习惯,那灯也一样。夜半人静只有那一盏灯,浑身酸痛地写完作业,自己完成任务了却也有种饱实感。关上灯,终能闭眼,偶尔会瞥见从窗缝里透过的一丝光……
……
景语即情语,物情即人情?景色绘不尽,物什讲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