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追寻自由,然而一旦自由了,我们又不知如何对待自由。
我们上课听多数枯燥无味的课,甚至两个小时没一个笑话,于是昏昏欲睡。
我们也窃窃私语,一面看看窗外的风景,一面瞟一眼老师是否注意到自己,但注意到又如何,已不在意。
我们在课堂、讲座、演讲中,高谈自由、民主,为自己的懒散行为寻找更多的正当的庇护。
我们听到下课铃声后,蜂拥而至食堂、小吃街,以飨胃肠,更有人大声疾呼,“我是个吃货”。
我们常去图书馆,去看别人读书,那些校园中永恒的风景,当然还有阴魂不散的热恋者。
我们多数不喜欢晚上的选修,以为那竟是一出“皇帝的新装”,众人皆是自欺欺人。但我们还是欣然地去上电影鉴赏课。
我们喜欢在操场,或坐或躺,天马行空地想象未来,想象那时美好的一切,模糊又神秘,谁也不甚了解。
我们在宿舍侃大山,聊女人,炫耀情史,同时又好奇着女生会谈到什么,于是我们越发激扬口水,当仁不让。
我们不到万不得已,岂会主动联系老师?老师对我们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分数、及格、难堪、还是好运,不得而知。
我们常做幼稚的告白,周围人于是大叫“在一起,在一起”。
我们爱光顾校园周围的旅馆,那里为我们提供了暂时的私密空间,老板们也欢迎我们的频繁来访。
我们乐此不疲地追求最新的电影、网络语、iphone,争当娱乐的弄潮儿。
我们偶尔组织班级旅游,游乐场、沙漠、农家乐,兴尽而来,兴尽而归,虽然总凑不够人数。
我们常放浪一番,竭力嚎唱,力图唱出自己的最强音,哪怕引来众人的喝倒彩,也在所不惜。
我们几次蜗牛般地爬上梅岭,又疾驰而下,上演着激情与速度。
我们在试验田散步,赏油菜花,观稻苗,吹风扬筝,期待高架桥上的列车经过,那一声汽笛回荡山麓。
我们绝大多数感觉迷茫,对前方的路,充满忐忑。
我们常谈人生,仿佛已尝遍世事的百般滋味,“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死去何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