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冬捕
夜深了,月亮被阴云笼罩,一片漆黑,万籁俱寂......
一阵风吹拂而过,远处的树叶和杂草几乎同时发出了簌簌的声音,突然间,一声“阿切”,打破了这边田地周围原有的寂静,本能的警觉吓得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借助着微弱的手电筒光亮,看到我旁边的浩辰缩成一团,正将两只手放在嘴边呼气,是的,太冷了。
寒冬腊月,眼看就要到大年三十除夕了,再过些天,新年的曙光就要迎来,到时候像我这样的不大不小的孩子们,又可以挨家挨户到处拜年领取长辈的红包了。唉,想象归想象,但眼前的困境还是要去面对。毫无疑问,我和浩辰迷路了,而且不止迷路这么简单,而是陷入了巨大的险境。
这事儿还得从头说起。
浩辰是我的邻居,年龄比我大两岁,在农村,基本上都是亲戚血缘聚居,从辈分上来说,他算是我的堂兄,因此我平时都称呼他为辰哥。
我们村每年冬天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上山打野味儿,主要是一些野鸡和野兔,有时还有黄猫子(我们当地对黄鼠狼的别称)之类的动物。几乎每年寒假在家,我都会跟着家里大人或者邻居堂哥们出去凑热闹,年前几天的时间,都能收获颇丰。尤其是遇到严寒霜冻、甚至下雪的时候,一晚上都能够打上十来只,自家吃不完的多的就拿到市场上卖。
今天下午,早早地吃过晚饭,我便和浩辰两个人拿上工具出发了。昨天晚上刚放的寒假,今天晚上的“出征”也算是头一把呢,按耐不住兴奋的劲头,我们没有等待家里大人一起,而是先行一步,来到村西北的山林里。趁着天还没有黑下来,我们把工具全部仔细地安置好,找了一片可以坐下的干净地方等待着即将上钩的动物。
我们的捕猎工具其实非常简易,也就是一些丝网、铁钩子和一些机关铁圈,最重要的是放一些谷物来吸引它们。冬天天太冷,万物萧条,庄稼地里没有任何谷物粮食,要是下雪天甚至地面上什么都没有,这些动物只能出来觅食,最容易上当落入我们的陷阱之中。这样的方式虽然简易,但实用,屡试不爽。
我和浩辰坐在离“机关”五十米左右的地方,默默地等待着,无聊的我们,不能大声说话,只能闭目养神。按照以往的情况,从我们安置好装备到猎物上钩,前后基本上不超过半个小时,因此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守株待兔。
天黑得真快,不一会儿基本上都看不见四周了。我正闭着眼睛想象待会儿将会是个什么首先上钩。突然间,浩辰摇了一下我的胳膊,我转向他,他“嘘”的一声,小声说道:“来了,你听。”因为天已经黑下来,根本看不到前方,我竖起耳朵,清晰地听到前方不远处有声音传来,而且令我兴奋的是,这个声音好像不只一个动物的脚步声,更好像是好几只,甚至更多。虽然它们走得很小心,但是簌簌的密集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根本无法被掩盖。我欣喜,幸亏我们这次安置了六七处密集的陷阱,这样一来,只要它们去吃食物,就一定会陷入彀中。
我和浩辰静静地等待着它们的上钩,几乎是同时发出的声音,铁圈的机关激活声和黄猫子的撕叫声,顿时打破了这片山林的寂静。黄猫子的机敏是出了名的,与其他动物不同,看到同伴被铁圈困住,其他的黄猫子们并没有仓皇失措,不仅没有乱作一团逃跑,而是立刻停下了脚步,原地不动。此时,那只被铁圈困住的黄猫子也没有再叫,也许是失血过多死去了,恢复了原先的安静,这个气氛简直令我和浩辰心生恐惧,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之前,我们从没有遇到过这类状况,很少捕到黄猫子,有也只是单个一只,没有出现一群的情况,所以这样的情景令我们手足无措。我真的害怕了,拽了拽浩辰,小声说道:“怎么办,什么情况啊?”他感觉到我的恐惧,他自己何尝不是呢,颤抖着回我“别急,再等等,我们两个这么大的人害怕什么黄猫子?”
就在我准备搭茬的瞬间,一阵阵尖叫响彻山林,尖叫声透过我的耳朵,直刺我的内心。那发自不同黄猫子口中的撕叫,明显不是被陷阱机关困住后的反应,而好像是带着愤怒和仇恨的爆发。我和浩辰赶紧堵上耳朵,挣扎地坚持了好久,撕叫声终于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奔跑声。浩辰跟我一样,被吓得不轻,坐在地上等待着下一步的情况。
黄猫子没有停止奔跑,反而更加激烈,奇怪的是接下来它们竟然没有一个被铁圈丝网陷阱困住。而且更让我奇怪的是,我似乎能从四面八方听到它们奔跑的声响。持续了很久,我才真正察觉它们奔跑的目的,它们在示威,在试图报复伤害它们同伴的猎户,也就是我和浩辰。刚才它们停下来没有任何动静的那段时间,聪明机智的黄猫子就在思考来时的安全路线,想好了之后通过嘶吼的方式祭祀死去的同伴,而后顺着原先道路退回安全地带,并绕着最外围的大圈,奔跑起来。
我将这种假设告诉了浩辰,他半信半疑,急忙地问道:“我们该怎么办,要是他们冲过来我们该如何是好?”我回应道:“目前的情形,我们只能见机行事,今天的运气实在太差了,碰到一群黄猫子出没,倘若它们真的一起冲过来,我们肯定要吃亏,只能再等等看。”
话音还没落,突然,一阵奸笑声仿佛在我的耳边回响,我立刻感到旁边的浩辰推我说道,“别开玩笑啊,你发什么神经,这个时候了还来吓我。”我打开了手电筒,正要抬头转过身跟他说不是我,猛然间就看到我的左前方,一只硕大的黄猫子趴在地上,咧出诡异的表情,朝着我们的方向冷笑。看得我吓得直往后退去,差点躺到地上,浩辰问我怎么了,我准备用手电筒对准那只黄猫子指给他看时,嗖是一声,对面的那只没了,只留下了令我难以表达的恐惧。
[2]威胁
不一会儿,周围的奔跑声也停止了,隐隐约约能够辨别,那群家伙向远处跑了,应该是结束了这次围攻示威活动。我看了看表,还没到晚上8点钟,叫了声“辰哥”,“看来它们应该撤了,我们再等一会儿,就赶紧回家,那只被圈死的黄猫子就别要了,明天白天再来看看吧。”“嗯,只能这样了,明天白天把工具搬回家,以后再也不干了,今晚吓死我了。”浩辰回应道。
祈祷着再等一会就平安回家,没想到危险才刚刚来临。
我和浩辰继续等了十几分钟的样子,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之后,从地上爬起来,我们都把手电筒打开,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必经之地便是那只被圈住的黄猫那片区域,走到附近,原本想快速离开,但我和浩辰两人都是下意识地把灯光照向那里,明亮的灯光把一片区域都照出来了,除了我们放置的铁圈、丝网和粮食,其余就是野草夹杂着血迹,死掉的黄猫子踪迹不见。
奇怪的是,那个立了功的铁圈还在那里,难道是它同伴们把它救了回去?
浩辰拽了拽我,示意我们赶紧回去。暂时不管了,并排走在下山回村的路上,沿着我们熟悉的方向往前走。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几乎是同时,我和浩辰哥转向对方,透过灯光,我能够清楚地看到他表情中的恐惧,他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赶紧把手电筒照向四周,转了个圈。等他站定了,我着急地问道:“我们走错了是不是,我刚才就感觉不对劲,走的方向和道路感觉跟以往一模一样,但是总有一种怪怪的氛围,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但是这周围也没有什么不同啊。”
浩辰“嗯”了一声,“不知道,走的是这条路啊,但是走了这么久,按说应该快到家了,但是你看前面手电几乎照到的全都是树林子。而且,我感觉我们这一路这样走来一直没有下山,像是在平地上走。”
我不置可否,心想道“是的,这条路回家,我自己都走过四五年了,肯定不会走错,浩辰他更是经常到这边,比我走得次数多得多,走错方向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想到这里,越来越感到可怕,而且我又想到了那只趴在地上朝我冷笑的黄猫子。
再继续往前是不现实的了,我和浩辰已经确定了我们被困住了的事实。
不知道怎么办的我们,两个人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两束手电光线照向前方,一高一矮,静静地保持着平行的状态。
突然,身背后的草丛有动静发出,我们立刻转身拿手电照过去,只见离我们十多米处有一只黄猫子竟然站立起来了,两条前腿抬起、后退支撑着地面,面向我和浩辰,咧着嘴发出冷笑。这笑声太具有穿透力了,听得我全身打颤,竟不自觉地向前迈步走去。突然间,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向我的脸,疼痛顿时让我清醒了过来,又听到浩辰突然大喊一声,“堵住耳朵”,我停下脚步立刻照做。眼前的黄猫子随即变奸笑声为嘶吼声,像是要通报号召同伴过来。我叫了一声“辰哥,我们快跑”,转身向背后原先的方向径直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走出了山林,来到了一片稻田地。完全没有印象这是哪里,好在冬季稻田里都是干的,没有水只有水稻收割后留下的秸秆。终于摆脱了黄猫子嘶吼的声音,也没有察觉其他的动静。拿手电查看四周,依然是毫无头绪,我们俩犹如泥牛入海,完全找不到方向。黑暗的天空没有一丝月光,原本腊月二十的日子,白天还天气晴朗,晚上按说应该有半月在空,奇怪的是此时竟被不知哪来的乌云全部覆盖。
已经晚上10点多钟了,又冷又累又困的我们,放弃了继续向前跑去寻找回家的路,而是在仔细查看四周没有异常后,选择了一块稻田埂坐下。田埂一面的地势高,另一面的地势低,因此这条田埂很高,我和浩辰坐在地势低的这一面,田埂就能够起到一个保护的作用。我们抓了很多稻草秸秆过来,把地上铺好,半躺在地上,半靠在田埂,想休息一晚,明天天亮了再找回家的路。刚睡下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浩辰这一个“阿切”喷嚏打醒了。
看到这动静是缩成一团的浩辰发出的,我才稍稍放下心来,按下我的电子表看看时间,看了之后更加着急,才不到12点钟,心想着接下来的又冷又饿的六个多小时该怎么熬过去啊。
浩辰看我醒着,便对我说道:“小坤,我跟你说个事儿。”我扭过头,“怎么了?”他缩了缩脖子,啧了一声,“我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吓死我了,我之前看了好多鬼片里面讲过这些东西,我不知道咱遇到的是不是因为这个?”我疑问道:“你是说我们撞鬼了?”
“不是鬼也是妖啊,那些黄猫子的行为不是妖还会是什么?我在鬼片里看过鬼打墙这个名词,我们走不出去很可能就是鬼打墙了,这样的话,外面的人找不到我们,我们也根本出不去啊,就算天亮了估计也出不去。”浩辰急促地说着。
我越听越怕,只听他继续说:“你看今天白天还是晴天,而且今天是腊月二十,按说不会有乌云遮住月亮的,至少应该有半个月亮,可是今天真是奇怪,完全是黑的。月光完全被覆盖,夜里更阴,黄猫子最活跃,最容易出没,而且其能量和功力是最强的。所以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恐怕都是这个造成的。”
我连忙问他,“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难道等天亮都没用了?”说着说着,我竟不自觉的哭了起来。
浩辰也着急地很,赶忙拍了拍我肩膀,“先别哭啊,哭有啥用,现在我们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就先再休息一会,慢慢等看天到底能不能亮,会发生什么。我们现在一个睡觉,一个放哨,这样遇到情况也好应急。”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吧,你现在先睡,一小时后你替我。”
我点点头,靠在田埂上,根本睡不着,眼睛睁着向上望着天空。
风渐渐刮起来了,而且很大,吹得远处的树枝都晃出声来,田地里的秸秆哗哗作响,最严重的还是吹得我们瑟瑟发抖。
我缩了缩身子,这时就发现周围渐渐变亮了起来,抬头一看,皓然月光从退却的乌云中洒下来,照亮了整片庄稼地,挂在天空上的是大半个月亮,洁白无瑕,美丽极了。
此时此刻,我和浩辰的心情正犹如从黑暗到光明,顿时开明了起来。我们欢呼、雀跃,虽然我们还未找到回去的路,但明月的出现,就已经意味着之前浩辰那可怕的猜测不会出现了。激动的心情,使我们已经迫不及待,不想等到天亮了,而是现在就开始,寻找回家的方向。因为我们一分钟没有回到家,家里人也就一分钟不得安宁、放心不下,也许早已是漫山遍野在寻找我们了。
浩辰已经站起来了,正昂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我也拨开身边的秸秆爬起来,走到他身旁,碰了他一下,说道“辰哥,走吧”。他竟然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朝上面看,我好奇地问他“你看啥呢,有什么好看的啊?”他顿时长大嘴巴,我分明地看见,他的额头竟然有汗珠冒出来。
他把头转过来,“我以前很喜欢看月亮数星星,可是我发现今天这月亮有点不对劲啊,你看月亮上好像有啥东西似的,我从来没见过。”他说着把手指向月亮方向,引导我看。
看他这么好奇,我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上瞧,一开始倒是没发现什么异样,但一眨眼的功夫,就似乎发现,月亮表面亮光上分明附着一张脸。这张脸从模糊到清晰,诡异的表情、奸笑的模样朝我咧开,“哼哼”的冷笑声顿时不绝于耳。
那是一张黄猫子的脸.....
[3]突围
我大惊,顿时间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看到的场景,感觉一股寒冷的邪风从我背后刮过,我差点吓得摔倒在地。也差不多就在同一瞬间,天上的乌云迅速掩盖了刚刚露出的月光,响彻山林的黄猫子尖叫声不绝于耳,几乎要把我的耳膜震破,我和浩辰赶忙蹲下来堵住耳朵。惊慌失措的我们,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该怎么办,蜷缩在田埂下面,似乎是在等待着接下来更加未知的恐惧。
不一会儿,竟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大雨在狂风的作用下威力变得更大,田埂根本无处藏身躲雨,此时黄猫子的尖叫声似乎已经停止,可能是下雨后,这些小畜生跑回它们的洞里去了。我和浩辰赶忙站起来,想找地方躲雨。我记得刚刚下来的时候,在离我们右边不远处,好像有一棵很大的树,那里躲雨一定没有问题。我说了之后,浩辰也有印象,我们飞快地向那个方向跑去。拖着泥泞的鞋子和湿透了的棉衣,跑得很慢,本来大概只要几分钟的路程,感觉花了老半天的功夫,才来到了大树的下面。
这棵树竟是榕树,它可真大啊,虽然是晚上,看的不太清,但还是能够真切地感觉到它的雄伟挺拔。奇怪的是,我从小就在村里长大,这么长时间,方圆十里的地方我都来到过,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一棵大榕树?小的榕树都没有见过,更别提这么大的,况且我们这里的气候也不适合这种树木的生长。
对于大榕树的感观,只在电视里见过,印象最深的那就是在语文课本里有一课叫做《鸟的天堂》,那是对大榕树最直接的感受了。可是,我们村怎么会有呢?
站在树底下确实淋不到雨了,可见大榕树之大。我看呆了,一直在思考。浩辰看我站的笔直一动不动,就问我在干什么,让我赶紧坐下来把湿透的鞋脱了,我这才回过神来,坐到地上松开鞋带,准备脱鞋。就在这时,我清楚地听到后面有一只猫在叫唤,一个尖叫声“喵儿”,吓得我全身打哆嗦,立刻“啊”地尖叫了出来。浩辰倒是被我吓到了,用手拍了一下我,“你叫啥,吓死我了。”
“哥,你没听到刚刚后面有猫叫吗?不是黄猫子,是猫。”我说话带着颤抖。他奇怪,“你幻听了吧,我没听到啊,你是不是被刚才吓得,别一惊一乍的。”我完全不同意他的说法,明明听的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幻听。我也不想脱鞋了,害怕一会儿要是真的有危险,就不方便跑路了。
这时,浩辰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打火机,原来出来之前在家烧火做饭时,放在衣服很深的口袋里,忘了拿出来。这对此时的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带来了光明和温暖。他赶忙让我捡一些柴火树枝,堆在一起生个火,暖和一下。我有点害怕,不敢去拾柴火,就在身边周围把一些树枝、杂草捋了起来,堆在我们的前面。也差不多了,浩辰就把火点着了。立刻,火苗烧了起来,我们都激动不已,同时看了一下对方,笑了。
一晚上,终于有一点值得我们笑一笑的事情了。虽然我的内心里还对刚才听到猫叫感到恐惧,但是至少现在有火,有光亮,就有更多的一些安全感。借着火光,我和浩辰先把周围的杂草和树枝全部揽了过来,又去捡了一些大一点的树干,我们又点了两个火堆。火烧得很旺,也很亮,这三堆火把大榕树下照的通明。这时候,我和浩辰才开始仔细端详这棵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大榕树。
我和浩辰站在火堆旁,抬头仰视这一庞然大物。我们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它竟然比我们之前在黑暗中看到的面貌还要惊人,它的覆盖面之大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这棵大树主干加上伸出去的枝丫,竟然差不多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盘根错节令人瞠目结舌。我们是震撼,更多的是害怕,太恐怖了,不知道它是一种什么象征。这棵神秘的大榕树,会不会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抬着头看了好久,感觉脖子有些酸痛,不再继续看下去,心中对于这种未知的恐惧,让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可是,该死的老天还在下雨,外面的雨声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是像越下越大。也是奇怪,外面的大雨,在榕树下竟然一点都没有滴下来,按照常理来说,这是根本做不到的啊,毕竟有树丫是有空隙的。可是这里怎么一点雨水都没有呢?
想到这会儿,浩辰突然叫了我一声,“嘿,快来看。”我立即转过身去,发现浩辰身体躬着,蹲在地上,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凑到前面去,他用手指给我看,“你看这是什么?”
我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好像是一个树洞,黑漆漆的,树洞的正中间,有两个金绿色的小球在发光,一动不动的。这可真是太奇怪了,刚才没有留意到啊。我心里想着,告诉浩辰说:“该不会是什么宝贝吧,我之前听说有的玉石晚上会发光,非常漂亮,没准这个是玉石?”
浩辰摇摇头说不知道,又不敢用手去摸,而且关键是火堆离这里有好几步远,无法照到这里,看不太清楚。
我心生一计,告诉浩辰:“哥,这样吧,我们拿个烧着的树枝凑过来看一下不就行了。”“对啊,你看着,我去弄。”浩辰说罢,就转过去弄火堆里燃烧的树枝。
我还在盯着往那个东西看,突然,前面两个发光的小球动了两下,我以为是我眼睛花了,我赶忙眨了一下眼睛,再往前看,刚才的亮光小球竟然消失了。我大惊,顿时间额头汗都滴下来了,嘶喊着浩辰“哥,它不见了,快来。”就在我转过头去呼叫浩辰的时候,就看到一只巨大的黄猫子,两只眼睛透着金绿光,一下子就从火堆前直扑过来,正好把浩辰扑倒在地。
浩辰拿着树枝火把在地拼命挣扎,我手上没有任何可以抵抗的武器,只能一个箭步跑到浩辰边上,准备用脚去踢黄猫子。谁成想,我刚到他的身边,黄猫子就过来扑向我,我本能地用手去阻挡。就在同时,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和钻心的疼痛,我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我死了吗?难道我真的死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脑壳疼痛欲裂,盖着的被子全都被汗湿透了。侧动着身子,我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架子床的上铺上,这不是我的宿舍吗?天已经大亮,其他三个舍友们在电脑前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看到我醒来,他们竟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一个舍友笑道:“你这一觉睡得好啊,又是大喊又是大叫的,还哭得不停......”
这时,我才明白过来,这竟是一场噩梦......
吃罢早饭后,心有余悸的我,回忆了一下昨晚梦中场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所有的细节都在我的脑海中记忆挥之不去。我将我梦到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的好友王知远,他不停地笑话我,还说到,“你是不是最近看《鬼吹灯·黄皮子坟》看多了,你这简直就是山寨版的黄皮子坟啊......”顿时间,我竟无语凝噎。
他说完后一阵狂笑,我感觉,那笑声怎么越听越像梦里的黄猫子笑声......
2017年8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