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级的时候,我还缺少必要的生理知识。一次体检的时候,医生问我,有月经了吗?我反问什么东西?医生笑了笑,在那一栏里打了叉。
回到家,父亲正在做饭。我问父亲,什么是月经?父亲沉默了半晌,我一再追问,父亲没法回避,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说法:你现在不知道说明你还不需要知道。难为父亲,确实很难跟一个没有过月经初潮的女孩子解释什么是月经,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合适的说法了。
在那之后不久,大我两岁的姐姐来了月经,我终于知道自己问了个多隐秘的问题。而我们姐妹两个几乎同时进入青春期,父亲一下子要应对双重的反叛。
不愿再听父亲的笑话,觉得好幼稚;做父亲的自行车后座会觉得别扭;一语不和,我和姐姐就会摔门而去,留下父亲在屋里生闷气。在强势的母亲面前却很少敢这样。
有一次,父亲突然住院了,是在我们放学回来才知道。对这变故,没有太多担心和伤感,只以为就是常见的小毛病,反而开心因此有姥姥来照顾我们。那天回家来,姥姥说,你一点都不担心你爸吗?他可是一直惦记你们呢,说我这一生病,苦了俩孩子。这句话一下子戳中可我,眼泪止不住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