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温不晚【郑重声明:原创首发 文责自负】
一间咖啡馆内,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
男人的桌前摆了一个笔记本电脑,正专心的敲着键盘,女孩则百无聊赖地把吸管嘬在嘴里喝着咖啡看着窗外。
“嗳,为我写一个故事怎样?”
“唔,也不是不行。”
“真的?”
“想必。”
“什么嘛,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不是。”
“那干嘛支支吾吾的?”
“我怕写不出来,写的不好。”
“你随便写,好与坏不怪你。”
“恐怕也,有点困难。”
“你故意的吧,不想写直说好了!”女孩拿起咖啡桌上的包,气鼓鼓地准备起身离去。
“ 不是,不想敷衍了事,你知道的,写作需要灵感的嘛。”男人拉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的食指悬空在脑袋的位置划了几个小圈。
“那怎样才会有灵感?”女孩的腮帮子缩小了一半,坐了回去。
“唔,怎么说呢。”
“你说就是了,我配合你。”
“你看过村上写的《遇到百分之百的女孩》那个故事吗?”
“日本那个每次都与诺贝尔文学奖擦肩而过的老作家?”
“这么说,倒也对。就是不知道他本人听了作何感想。”
“管他呢。没看过,会怎样?”
“没看过,就不好办了。”
“必须要看过才会有灵感?”
“是的。百分之百的女孩嘛,差一点都不行。”
“这么说我不是罗?”
“不一定。”
“故弄玄虚。”女孩把头撇向一旁,又做出一副起身要走的样子,瞥了一眼男人,他这次似乎没有再阻拦的打算,她只好收回了桌子下的腿假装好奇地问道。
“我说,真有这样的女孩?”
“有的嘛。我就见过一次。”男人故作神秘地朝她一笑。
“哈,果然!”想到不是自己,她站了起来,上半个身子几近倾向他坐的那一侧,假装问责一样拿出食指在他头顶上方指了指,有些气恼地吃着暗醋。
“我也没想到,就这么碰见了。”他仰起头对视着这双盯着自己仿佛快要冒火的眼睛,一脸地陪笑到。
“不说说,在哪里碰见的,什么时候,是什么样的女孩,漂亮吗,嗯?”她的身子又往他身前压了压,快凑到他脸上了。
“这个么,你先坐好。容我想想嘛。”他双手放在她的双肩,轻轻地把她按回了座位。
“你不想说也没所谓,反正我也不想听。”女孩口是心非地说道。
“真的不好奇?”他继续试探。
“不。好。奇。”她一字一顿地回着。说完背过头去了。
“那是一个深秋的上午,那天刚好和编辑有约,商量新书出版事宜。我正开着车前往出版社的路上。”他自顾自地讲了起来,又刻意停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对面的女孩虽然这会儿已经拿后脑勺背对着他,耳朵却竖的尖尖地往他说话的地方凑,很明显在偷听。
“然后嘞?路上怎么了?”沉默了一会儿,她忍不住说话了。
“你不是不好奇么?”
“哎呀,你好烦。”她给了他一个白眼。
“路上的风景正好,两边满是白杨树,漫天的落叶飞舞,沙沙沙的,秋天嘛,能想象出来?”
“知道。继续。”
“我也感叹着,正打算吟诗一首呢!”
“别诗不诗的了,讲重点。”
“不行,诗很关键。正在我开始念出第一句的时候,我也正好经过一个可以过人,但没有红绿灯的斑马线。懂?”
“我懂的也不少的好么。不用一直问来着。接着讲。”
“这时候,一个骑着小电驴,头戴一顶白色的上面打了一个粉色大蝴蝶结的头盔,长发露在外面的女孩也刚好经过这里。”
“那有什么稀奇的嘛。能看到她的脸么?”
“她要穿过人行道去,于是我把车停了下来,让她先行。”
“嗬,很绅士嘛!”醋味很浓。
“她也停了下来,好像是想让我先过去。”
“她也蛮客气。”
“是这样的。她停在路边,没有下车,穿着一件浅咖色的外套,她干脆把双手交叉搭在方向盘上,下巴靠在上面,两条穿着牛仔裤的修长的腿放了下来,搭在了马路牙子上,势必要等我先行的架势。她的长发被秋风吹的在身后飘起来,落叶则在她身旁打着转,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所以,你看清她的脸了吗?”
“没有,戴着头盔的麽,看不清。”
“那怎么知道是百分之百的女孩?没什么特别之处?”
“我不是还没讲完么,我们俩就这样你推我让的,足足等了两分钟有余,你知道的,路上嘛,车来车往的,一直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所幸的是,那会儿刚好没有别的车经过。”
“你们可真不懂事啊!”
“要不说印象深刻!”
“就这样僵持了两分钟,她见我不动,便把车放在路旁,朝我走了过来。”
“她胆子可真大,不怕车里坐着的劫匪么?”
“我也正纳闷呢,反正她就这样走了过来。”
“我把车窗摇了下来。”
“她看到我之后,也把头盔摘了下来。”
“这不是?是你啊!”
“这不是?是你啊!”
“嗳,不对。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哪里?不对?”
“我怎么感觉你说的我有点印象,”
“是么?”
“我想起来了,你,你刚才说的,明明就是我嘛!”
“哈哈,是么,那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