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说到赵孟頫学识渊博,诗文、书画、音乐、鉴赏,无一不精,特别是书画方面的成就特别突出。在绘画方面,融入了晋唐和北宋的优秀传统,博彩众家之长,自成一家,被成为“元人冠冕”,意思就是说赵孟頫的艺术成就可以说是元代的第一人。
赵孟頫实至名归,他是一位承前启后的著名大家,在绘画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要知道唐宋的绘画的意趣在更多的体现在文学化意境,而在赵孟頫的推进下,绘画的意趣逐步得像书法化的写意上,之后文人画取代正轨画变为画坛主流,文人画是以文学诗词之心去观看万物,感受万物的。
我国古代的文人,忧国忧民,悲天悯人,往往以诗文宣泄自己的才情,表达内心的追求。自宋代苏东坡起,文人介入了以往被忽视的绘画领域,从而产生了中国文化史上独具一格的文人画,王维正式奠定的文人画的基础,而在宋末元初文人画迅速发展,毕竟朝代更迭的过程中还是十分能够引发文人的共鸣。
赵孟頫被后人称作“敞开文人画大门”的关键人物,他开创了一个文化画以及文人画家为主角的时代。
我们提炼一下,赵孟頫在绘画方面有六大成就:
一、“作画贵有古意”,使绘画之风转向朴质自然,可以回想一下唐代李氏父子的金山碧水画,王希盟的《千里江山图》;
二、“云山为师”,强调了画家要注重锻炼自己的写实基本功和实践技巧,克服“墨戏”陋习;
三、“书画本同来”,使绘画的文人气息更重,韵味更加强烈;
四、“不假丹青笔,何以写远愁”,以画寄意,使绘画的含义更广泛;
五、南北融汇,采各家之长,传统的中华画艺得以复兴;
六、对于少数民族艺术家,如高克恭、康里子山一视同仁,共同发展中华艺术。
赵孟頫画马十分有名,常常用一整卷画幅树林溪边的牧马,仔细观摩,会发现他笔下的马,雄姿英发,皆有千里骏马之相,实则是他自拟之象,流露了怀才不遇之感。虽蹄势潇洒,逸态飞腾,且只能活动在管马者的范围之内,被人调教,百无聊赖。他的马图,用意深沉,当时许多与他有同样境遇的文士所领会。
赵孟頫另一类绘画题材是石竹类,高节独立。他一开始上任并不被重用,“在山为远志,出山做小草”的哀叹。同时他也是一位谦谦君子,在仕途中一直秉持廉洁正直的理念,“不改柯、不易节、虚心踏实”的竹子和坚强、形状美丽的太湖石不正是他的精神写照。他作品中的水墨兰竹,婀娜多姿‘秀雅文静,体现出来他亦儒亦道,亦官亦隐的复杂心态。
而赵孟頫所有画作中对后代影响最大的还是他的山水画。他的《鹤华秋色图》,是他42岁辞官回到南方故里所作。描绘了济南郊外秋日平远景色。非常写实,但不是文人画的意境,据说乾隆到了山东,还特地命人找出这张画实景作对比,所差无几。整体宁静旷远,幽然淡泊,充满野趣,此画可以说是文人的代表作。
而赵孟頫的妻子管道升也是当时有名才女,诗书画全才,她更擅长画竹,和赵孟頫一生一世一双人。赵孟頫曾想过纳妾,管道升效仿卓文君,一首《我侬词》“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同生一个衾,死同一个槨。”浇灭了老总骚动的心。
除了他的妻子赵孟頫的人生中还有一位非常重要的精神导师,中峰和尚。中峰明本禅师是禅宗临济宗的祖师,湖州幻住庵是其发祥地。在湖州,他与赵孟頫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中峰和尚行录》记载,赵孟頫尊中峰之道,每次接到其书信,都要“焚香望拜”,还经常书写其文章,画其像赠送给同僚,这些记载多为后来的佛教史书所引用,赵孟頫一生也抄了许多经书,也和中峰和尚探讨禅意,还有互相题跋等文字酬唱等,这是禅师与士大夫精神相通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