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眼阅世之40:搽不搽腮红,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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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知不觉地着了化妆的道,突然就理解了西方女人缘何不化妆不出门。

人一上点儿年纪,尤其女人,尤其中国女人,同时要平衡婚姻家庭,前途事业等各种蛛网般错综复杂的关系,角色多,压力大,常觉分身乏术,力有不逮。

实实比不得青春年少,天塌下来照样吃得饱睡得着,雷公电母都叫不醒。即使几天连轴转,或偶有不适,只要蒙头一觉,第二天便满血复活,元气爆棚。

而今稍有加班熬夜,便会内分泌失调,腰膝酸软,失眠多梦,数羊数到天亮,明明哈欠连天脑袋一盆浆糊,却愣是搭不上脑袋里管睡眠的那根弦儿,只好瞪着天花板等天亮。

早起往镜子里一瞅,一脸倦容,连自己都觉得厌弃,何况别人?不精心捯饬一番,实在是没有重新面对这个看脸世界的勇气。

于是暗自思忖,传说中的"黄脸婆",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吧。

“黄脸婆”,其实就是女人心里的“狼外婆”——尽管一直提防着,冷不丁地,还是来了。

而事实却是,我发现越来越多的妙龄少女在热衷于把自己本就青春靓丽的脸庞当成调色盘,见天儿研究尝试各种不同风格的妆容,今天咬唇妆,明天烟熏妆,后天说不定整个清纯无辜小萝莉,瞪着两只据说是用了最新款美瞳的日本动漫里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望着你,活脱脱一个个活蹦乱跳的百变小妖精。

有次问一个朋友大学毕业的乖儿子想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他张口来一句:

也没啥太高要求,不戴美瞳就行。

骇得我老半天合不上嘴,世道果真变化如此之迅疾吗?

不过妙龄女孩子们对前途命运的期许,也有点像这妆容一样,可变性大,没有定数。年轻,给了她们尝试和体验的资本,这是独一份儿,谁也别想嫉妒,没辙。

于是就有神人经常说些雷人的神话,譬如:

谁没年轻过,可你老过吗?

哈哈!嘚瑟从来无需太多理由,这也是一种酷,好玩的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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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许多辗转奔波于事业家庭之间的熟女轻熟女们,似乎更明白这个世界对人们的可持续发展的本质要求,并非真的取决于你的脸蛋和妆容。因此,她们更知道如何内修。

当然,她们同时也精通许多自我保养和调理之道,并且,用不着再盲目跟风和过度尝试。她们清楚这个世界,也已经清楚了自己跟这个世界的关系,这同样是岁月赐予的独一份儿,没有了活蹦乱跳,一惊一乍,但更加通达睿智,从容淡定,心境平和,抑或,执拗到底。说好听点儿,坚定地做自己。

当然,她们同样谙熟这个世界的各种生存法则,显在的,潜在的,都瞒不过她们的眼睛。别说生活在一个看脸的时代,即使不看脸的时代,爱自己,也是必须的。

于是注意到了她们脸上那一抹腮红。

西方女人五官轮廓突出,高额深目,眉骨高耸,眼睛深陷,加上忽闪忽闪的长睫毛下一片碧海蓝天,自带迷离效果,哇!抛个媚眼儿,分分钟电死人的节奏。

钱钟书在《围城》中写一个孩子,说“眉毛与眼睛之间远得要害相思病”,记得第一次读到这里的时候,我着实为他的讥诮有趣和生花妙笔折服得不行,后来读得多了,觉得如果一个作家太喜欢在作品中抖机灵,有时可能会掩盖他的思想性,这是另一个话题,扯远了。

其实我只想说的是,恰恰相反,西方女人的眉毛和眼睛离得很近,近得就像热恋,且大多眉峰高挑。不像中国女人,不知怎么地,突然一个个迷恋所谓"一字眉",加上圆润扁平的脸盘,也许是这样好扮小鸟依人样,让男人觉得安全,毫无攻击性,不至于敬而远之。

《红楼梦》里,邓婕扮演的王熙凤生气的时候"杏目圆睁,柳眉倒竖",如果没有眉峰,是断然出不了这个效果的。所以着"一字眉"的林妹妹每回生气,就只有期期艾艾地哭,宝哥哥就只好百般哄。于男人而言,大概是宁可哄也不愿跪搓板的吧。

而西方女人的眼角眉梢间,则仿佛一个自由腾挪的小舞台,高耸入云的眉峰尽显凌厉独立气质,加之一泓碧水呼应,妩媚性感霸气侧漏。所谓“淡妆浓抹总相宜”,弹丸之地足以调弄出万种风情,并由此诞生了一门名为"眼妆"的艺术。


在此先容我替男人感慨一句:

在这个操蛋的世界上,除了诱惑,哥什么都能抵抗。

幸好文明社会遵循的是"我可以骚,你不可以扰"的规则,否则我毫不怀疑犯罪率会迅速飙升。将人间之美据为己有,得不到就毁坏,大概也是最普遍的人性恶之一种吧。但是,孟子说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美丽尤物共赏是为博爱,施肥浇水可以,掐回去放在自家花瓶隔天枯死,就是大逆不道。

因此,没有良好的制度保障,美将不复存在,因为越美丽越危险,于人于己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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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中国女人的脸比较圆润扁平,像唐朝工笔画上的仕女,或竹久梦二笔下的女人,当然,也别有一番清雅风韵。但亚洲人肤色偏黄,即使擦了厚厚的粉底,加上娇小玲珑的身段,仍是易显苍白羸弱。不过中国男人向来喜欢弱柳扶风的林妹妹病西施,好衬托他们的刚强和威仪,但如果不是为悦己者容,腮红实在是补救苍白的必不可少的一抹春色。

当然,腮红古已有之,并非什么新鲜玩意儿,无非叫法不同而已,贾宝玉好吃姑娘唇上的“胭脂”便是,新版《红楼梦》里甚至还有意渲染了宝玉和姑娘们在一起做胭脂的全过程,好像是要将玫瑰花瓣放在石臼里捣烂成泥,再晒干研末如何如何,总之工序之复杂非常人所能想象,实在只有大观园里那些闲情雅致之人才适合做。

秦可卿也曾托梦夸赞王熙凤是“脂粉英雄”,其实《红楼梦》中的“脂粉英雄”又何止王熙凤一人?如果不以性别划分,我觉得宝玉也算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脂粉英雄”吧?哈哈。

陈晓旭在她留下的唯一一部广播剧——《泪美人》里,讲述了唐代一个名叫冯香罗的女人悲剧的一生,冯在即将与表兄李尚元成亲之际,被皇帝派来的选秀官看中,遂被强抢入宫,为无后的皇帝传宗接代,说白了就是“代孕工具”。代孕完成后,皇后担心她母以子贵,哪天万一鸠占鹊巢,于是杀人灭口,致使心腹欲将其尸体顺宫门外的胭脂河漂出去,幸好杀手太菜,死得不彻底,又遇民夫搭救,才算保全了性命。因民夫常年在宫门外的“胭脂河”淘胭脂为生,淘出,晒干,再制成胭脂卖到民间。

可想而知,这皇帝老儿的“六宫粉黛”,每天要浪费掉多少颜色?竟然能汇聚成一条“胭脂河”?所谓“民脂民膏”,“胭脂河”就是一个缩影。

重庆渝中一个化妆师做了件类似行为艺术的勾当,即为当地的清洁工化妆,让清洁工前后判若两人,分分钟秒变女神范儿。这个行为谈不上有多少创意,任何一个化妆师都可以做到,但并非每个化妆师都愿意去做,因为很多时候,他们习惯了面对明星脸,也习惯了依托某某明星来证明实力,凸显价值。也因此,这个为清洁工化妆的举动才成了新闻,因为暖心,也因为它赋予人平等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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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看过一个现代版的纪录片,讲的是东北的一个单身母亲,为供女儿上学,每天起早贪黑靠骑人力三轮车拉客为生。大雪天,为和男人们抢生意,也为安全起见,戴上帽子围巾,故意瓮声瓮气说话。年三十,拉完最后一趟,拉着女儿赶到即将关门的店铺,拿早已预定好的春联儿。

其实我一直很反感这类消费苦难的节目,除了让我倍感现实的无情和坚硬之外,我从不认为这很励志。

但当我看到她和女儿一起将春联儿仔仔细细地贴在她们那个家徒四壁的门上,还是没能忍住眼泪。

我觉得许多善良隐忍坚如磐石的中国女人,并非不能吃苦,许多时候,她们甘愿忍受清苦甚至是艰辛的生活,但她们不能忍受庸常,只要生活中哪怕有那么一丁点儿叫做诗意的东西,她们就获得了活着的全部勇气。

庸常日子里的一抹诗意,就像女人苍白的脸上的一抹腮红,有了它,气色就会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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