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调皮
夜幕降临了，街道倆旁的路灯逐渐亮起来了。幸苦了一天的人们不约而同的来到树底下乘凉。他们三三倆倆，有说有笑，有大姑娘一伙的，还有夫妻领着小孩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似乎把一天的劳累都能忘记。
“三哥，今天咱们不玩捉迷藏了。”
“好，”李墨说。
“你想玩什么？小军。”
“我们比爬树。”耀民抢先说道。
“就你小子聪明。”李墨说。
“你从小就在树上吃梨，吃苹果。”
狗蛋说，“还是我们五个，怎么比”这家伙皮可厚实了，一天到晚摔打出来啦！
“爬到最高的算是赢家，怎么样？”耀民喊着。
“好，”小军同意了。
五个男孩子向旁边的棉纺厂走去。开始各自物色最高的柳树，李墨找到一颗最粗大的柳树，准备好了吗？
发令：“开始。”
孩子们像猴子似的，一下子都上了树，小军个头小又轻，很快就到树的末端，李墨眼看高不了，于是，冒险再往上爬，柳树树枝桠最终挡不住他的重量，突然撕裂开，李墨一下子摔倒地上，动弹不得，疼的一直哭。孩子们看见都吓坏了，耀民稍微大点，让小军跑回家叫大人去了。
大人们听见有人从树上摔下来，不约而同的跑向棉纺厂。
听到孩子的哭声，母亲跑过来问明情况，检查了李墨的伤势，发现 手臂骨折了。痛骂孩子们一同，领着李墨回家了。
李墨出事以后，被母亲监管起来，各家的孩子也被自己的父母监督促了。孩子们之间玩的也少了。李墨在家能做的，也就是捡菜叶，喂鸡喂兔子。偶尔看见小兄弟们路过，也是在李墨家门口聊几句就都散开了。
舒心的日子就像草尖尖上的露珠，好不容易聚成了一滴，还来不及反射太阳的光辉，转瞬间就没了。
“什么人家，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像个知识份子家庭，看看你们干的，这叫什么事儿。看见一个个出来回去人摸狗样的，谁能想到是三只手。”
一大早，有个女人在院子里就嚷嚷开啦。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着鸡窝的方向走去。
“咕，咕咕。”这个女人学着鸡叫。
“咕，咕咕咕，咕。鸡窝里的鸡回应了。
“这是我家的鸡。”
女人继续说道。 然后蹲下来，正准备伸手，父亲从家里出来了。
“这不是三奴子，咋回事？这大清早的，谁惹你发这么大的火。”
父亲关心的问。
“还有脸问我？我家的鸡怎么会跑到你鸡窝的？哪个剁了手的抱走的？”
三奴子说话一下也不留情。
“误会了吧。”
父亲不温不火的说。
“人赃并获，还在狡辩。”
三奴子越说越来气。
“她嫂子，你可看清楚了，不能欺负我们家吧。你在外面厉害惯了，今天轮来我这儿撒泼啦。”母亲不甘示弱。
“你脸皮真厚，鸡我都找到了，还死不承认。”
“偷就偷吧，改过还是好的。”
……
三奴子的嘴像机关枪一样，没完没了的说。
母亲越说越生气。
“给自己留点口德吧，不怕嘴上起泡。”
你一句我一句，一个比一个声音高。
一会功夫，看热闹的人站满了院子。
李墨被窗外的争吵声惊醒了，仔细一听是鸡的主人找来闹事了。李墨看见母亲泪流满面，心中的怒火腾的就串到脑袋里。
李墨把他心爱的宝贝弹弓拿出来，他不能让人们欺负母亲，他要报仇。
一块小石头捏到李墨手里，上膛，瞄准，用力拉。用不上力，胳膊，对。是胳膊，李墨疼的眼泪出来了。
李墨看见院子里发了疯一样的女人，咬紧牙关，嗖的一下出去了。
“哪个挨千刀的打我。”
说罢，用手往脑袋上捂去。不用力还好，这用力一揉，血顺着指甲缝流出来了。有眼尖的大叫“出血啦”
三奴子一听，“哇哇大哭，摊坐到地上不起来了。”
李墨看到闯祸了，跑！
事后李墨吓得不敢回家，在麦子地理硬躲了三天，饿了搓一把未成熟的麦穗，或者拔几株野菜，渴了跑到小河边喝。僵持了三天，李默实在受不了了，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
醒来后，母亲出奇的没有打李默，给做了面条，让李默使劲吃，别噎着。泪眼朦胧间，李默必须承认母亲是疼我的，在这个世界上至亲至爱的人，母亲只是脾气不好而已。
李默想和母亲低头认个错，可话到嘴巴说不出来。想让母亲打一顿，可看到母亲的脸没有责怪的意思。李默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赔了人家一千五，医院缝了三针，这件事算过去了。”
“你也不用躲着不敢回家了”
说完母亲头也不回的回了屋。李默难过的留下了眼泪。没想到好好的日子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赔了药费，李默家的家底都掏空了。这次闯祸到现在还记得，记忆深刻。家里大小七口人连续吃了三个多月清水煮菜。当时把二哥建庆吃的面黄肌瘦，眼都绿了，到了学校都不能上体育课，在课堂上放屁，把老师熏的无法讲课，只得让在教室门口罚站，成了全校师生的笑柄。
随着新学年的开始，李墨到了上学的年纪，跟随同年人一起，成群结队到学校去报名。
“老三，我把书给你找出来了，你装书包里吧！”
“嗯！”李墨兴奋的把书放了进去。书包是母亲一夜没休息东拼西凑出来的。
其实一年级的书很少，一学期就两本，上下册加到一起才四本书而已。
把四本书都放进去也不显，当然，还有本子和铅笔，这也是二姐给李墨准备的。
“二姐，你给我了，你用什么？”李墨看着二姐问。
“我还有，你看。”好像害怕李墨不相信，二姐连忙把书包打开，从里面拿出本子和铅笔。
半个小时后，母亲把饭做好了，今天的玉米糊特别好吃，因为多放了一些盐在里面。
吃完饭以后，大姐去收拾去了，并且让二哥带李墨进去休息，因为明天要上学。
第二天一大早，李墨就起来了，
“来儿子，把这个换上。”母亲拿出一身新衣服对李墨说。虽然李墨经常惹母亲生气，可母亲还是格外喜欢李墨。
“不用了吧！我这衣服不是好好的吗？”
李墨身上穿的衣服是不错，一身橄榄绿，而且之前上面的补丁也全部拆了下来。
“今天第一天上学，穿新的，你身上的衣服妈给你洗洗，过两天再穿。”
母亲都这么说了，李墨还能说什么，只能把身上的外衣给脱了，然后把新衣服给换了。 等李墨把衣服换好，二姐拉着李墨的手说道：“走吧，到了学校要好好学习。”
“嗯！知道了。”
李墨虽然是最小的的宝贝儿子，并没有得到什么特殊优待，照样吃不饱，穿得是哥哥们穿小了的衣服。
中午！
大哥下了班来到厨房，二姐满脸通红的烧锅做饭，二哥默默坐在灶口帮着烧火。
“建梅，今天中午吃什么？”大姐问。
“今天吃豆黄豆面面条了，姐姐，我不太饿，你多吃点，长高高的。”
大哥说：“妹子，你天天说不饿，怎么会不饿？”
“又是黄豆面，不吃了。”大姐走进厨房一看嫌弃地说。
“那你就别吃。天天嫌弃不好，也没见你少吃。”二哥看不惯她。
“怎么和你姐姐说话了，我看你欠打。”
大姐劈头一巴掌，她个子要高很多，打完挑衅地等着二哥还击，她好继续打，可没想到他只是扫了她一眼就不理她了。
“大姐，你別打二哥了。”
李墨对姐姐说。
“要你管？”姐姐怼了李墨一句，就走了出去。
大哥说：“老三，你惹不起，让母亲过来收拾她。咱们不要她，她没良心。”
孩子多的家庭应该都一样，看起来每天吵吵闹闹，哭哭啼啼，一点都不安静。其实都是亲情的一种表现，家里其乐融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