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突发心肌梗死七十二岁那年过世的。当时,我认为他走的很早很偶然。
用妈妈的话讲,如果不是爸爸太有公德心,去阳台掏完雨水肯直接倒到窗外,也不会在去卫生间的路上滑倒;
用爸爸同事的话讲,如果他性格不是太要强,倒了等等人扶自己别太用力;
用朋友的话讲,如果没有零九年那场本市十年来最大的暴雨;如果没有这些如果,就不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可是,能没有这些如果么?
近些年,听闻许多曾经相识的老人、中年人、甚至是同龄人接连离世的消息。
对爸爸的过世,逐渐释然了。
阎王路上无老少。
七十二岁,已接近中国男性平均寿辰。家属倘若还耿耿于怀,那些更年轻便离世的家人,情何以堪?
生,是在世的居所;死,是灵魂的解脱。
既然都逃不过生死,只能尽量做到问心无愧,长短都是命数。
可是,有几人能做到问心无愧?太难。
红尘里,逃不开人情。
清明前后,一路空城。
桃花朵朵,当年艳;暴雨迭迭,明朝浅。
问君人情深几许,惨然一笑春风来。
曾把幻境当谜底,震开萝幔香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