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大婚前夕,我被病娇权臣强取豪夺了
人物:裴砚忱姜映晚
精彩热度: ♥♥♥♥♥
简介:老夫人目光扫过她们嗓音虽淡,但话中威严不容置喙“先帝还在时,姜家这姑娘的祖父,与你们的祖父一同在朝为官,在一次南巡途中,你们祖父身遇险境,命悬一线,是姜姑娘的祖父不顾危险救了你们祖父”“为报恩情,我们裴家当时许下了一桩指腹为婚的口头婚约,让两家的孩子结为亲家”姜家祖父当时官职正四品,裴老将军正一品,两家结为亲家,既帮衬了姜家,也算报了救命恩情“只是姜家祖父性情豁达,一生为善,于他而言,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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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试读----------------
半刻钟后。
陪着姜映晚一起等在凉亭的紫烟,往翠竹苑外面的方向看了几眼,随即凑到自家主子身边,压着尾音中的雀跃:
“小姐,裴大人这会儿让我们过来,是为了卷宗的事吗?”
姜映晚这会儿全是在想三年前那场意外究竟真的是意外还是人为,紧攥的手心中,慢慢洇出潮湿。
“有可能。”她回的有些心不在焉。
紫烟也发现了主子的异样。
正想说几句话安慰一下。
还未出声,就听到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她下意识回头去看。
视线中,正好是一身墨色锦服的裴砚忱。
她急忙转过身行礼。
姜映晚也看过来,福了福身,“裴大人。”
“大理寺的卷宗,”裴砚忱直入主题,“我看过了。”
姜映晚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
她语气都紧了几分。
“有问题吗?”
裴砚忱踏进亭台,“从卷宗来看,没有任何问题。”
姜映晚眉头骤然一蹙。
裴砚忱根据卷宗的记载,对姜映晚简述那场意外:
“三年前,南江一带罕见出现水患,不巧的是,那段时间令尊正好去南江,南江气候素来适宜,骤然出现那种程度的水患,导致当地民不聊生,流寇四起。”
“而令尊,则不幸在南江途中遇险,又逢烧杀劫掠的流寇出没,这才遭遇不测。”
姜映晚下颌绷紧。
裴砚忱说的这些,和三年前旁人跟她说的父母出意外的来龙去脉一模一样。
只是……
她心头烦乱。
凉亭中安静一瞬。
裴砚忱目光落在她身上,短暂顿了顿,问出那句:
“姜姑娘为何觉得,当年之事,并非意外?”
姜映晚唇色有些苍白。
“我原来以为,也只是意外,直到数日前,家中旁系偶然说漏了一句,才感觉当年的事,或许另有隐情。”
裴砚忱又问:“哪个旁系?”
姜映晚抬眸,对上他视线,唇角淡抿了下,说:“三房。”
裴砚忱点头,“既然有疑问,那就再查。”
姜映晚有些意外,“裴大人是说……”
他主动允诺:“我会让人重新细查当年之事,还姜大人与姜夫人一个公道。”
姜映晚着实没有想到,他会主动帮他重查此案。
惊诧之余,她迅速反应过来,郑重向他道谢。
他声线淡淡,“姑娘不必客气,这是裴家应该做的。”
“当年之事,若真有隐情,怕会牵连甚广,耗时亦会久些。”
“在查出眉目之前,姑娘且安心等待,我会催人加快速度。”
姜映晚再次道谢,裴砚忱看着她的眉眼,鬼使神差问出一句:
“姑娘先前,可有去过邑阳?”
那个不着边际的梦中,曾多次出现过邑阳这个地方。
若是他没记错,在梦中,‘他’与‘她’初次相遇的地方,似乎就在邑阳。
“邑阳?”姜映晚摇头,“我基本没离开过邺城,未曾去过邑阳。”
但是,邑阳这个地名,她并不陌生。
因为,姜家那几个旁系,逼迫她嫁的县令,就在邑阳阾县。
那个地方,虽与她出生的邺城相距甚远,但因那群人贪婪恶毒的嘴脸,她怕是这一辈子,都忘不了邑阳这个险些成为她后半生噩梦的名字。
翠竹苑南侧。
青石路上,一位藏青色华服的年轻男子立在花廊尽头。
他望着凉亭的方向,幽深沉郁的眸子注视着从凉亭长阶上离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的窈窕少女。
他双眸眯了眯。
在那女子身形大半隐于修剪整齐的花枝中时,他挪开视线,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处处透着清冷的翠竹苑。
出声问身旁的侍从。
“那女子,是什么人?”
他身旁的侍从随着他的视线往那边看了看,很快道:
“回二公子,那是皇商姜府的姑娘,听说姜家曾对裴府有大恩,老夫人特将这位姑娘接来了府中长住。”
裴淮州神色微动。
看向姜映晚的目光,多了分别的情绪。
“祖母特意让人接回来的?”
侍从周靳点头,“是的,听闻老夫人非常喜欢这位姜姑娘,这几日已多次嘱咐方嬷嬷,让府中上下好生照顾这位姑娘,不得有差错。”
裴淮州慢慢扬唇笑了笑。
视线中,姜映晚的身影早已完全消失。
周靳抬头,又往姜映晚离开的方向看了眼,才问身旁的主子。
“二公子,您多日未回府,可要先去老夫人那里请个安?”
裴淮州收回目光,慢吞吞“嗯”了一声,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
裴老夫人虽不管后宅之事,但这两日姜映晚与裴砚忱接连见面的事,她是听说了的。
她一心想促成这段姻缘,裴砚忱和姜映晚接触越多,她越是满意。
听方嬷嬷说完话,老夫人放下茶盏,笑道:“我有两日没见晚晚了,你去碧水阁走一趟,让晚晚来陪我说说话。”
方嬷嬷当即应声。
不多久,姜映晚来到老夫人住的紫藤院。
刚一进来,老夫人就眉开眼笑地对着她招手,“不必多礼,快来,陪祖母说会话。”
姜映晚乖顺走过去,坐在左侧的软椅上。
老夫人照例先问她在府中住得可还适应,随后又说无论有什么事,都可直接找她或者找裴砚忱,最后,话题才渐渐转到姜、裴两家上。
两刻钟后,下人来报,说裴砚忱来请安。
姜映晚适时起身,不打扰他们祖孙说话,提出先行回去。
走到院门口时,正好和从外面进来的裴砚忱迎面而遇。
她停住脚步。
微微福身行礼,“裴大人。”
后者淡淡“嗯”了声,朝她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
姜映晚从紫藤院出来,一路回了自己碧水阁。
跟在她身旁的紫烟叽叽喳喳地说着中午要做的小糕点,姜映晚轻挽着唇,时不时回应她两句。
就在经过庭院北侧芙蕖池时,雕栏小榭旁,迎面走过来一位青竹纹华锦的清俊男子。
他手握扇柄,面上带着温和的笑,衣袂飘飘,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看似和煦的目光凝在她身上。
姜映晚眉头几不可察地拧了下。
裴淮州的这道眼神,让她莫名觉得不舒服,就好像猎人看挑中的猎物的感觉。
她抬睫,视线在裴淮州身上定格一瞬。
待看清他身上的穿着与他在裴府后院来去自由后,心头隐约猜到了几分他的身份。
来裴府的这几日,她虽不常出碧水阁,但裴府中的情况多多少少听碧水阁中的丫鬟说过一些。
裴家二房在早些年就已分府独住,天子脚下、朱雀大街上的这座偌大的府邸,只有长房和老夫人在住。
裴砚忱为裴府嫡长子,身份尊崇,除却老夫人之外,在府中的话语权最重。
但府中除了这位身居高位、雅致无双的嫡长子,还有一位姨娘所生的庶子。
只是这位庶子的出生似乎并不光彩。
陈氏身为主母,不待见这位姨娘生的庶子,老夫人对这位庶孙也远不如嫡长孙器重。
久而久之,这位庶子长大后,便甚少在府中长住,反而常去二房那边。
姜映晚刚猜出对面这人的身份,对方便温笑着,先行开口介绍自己:
“我叫裴淮州,姑娘进府时,我在外还未回来,但一早就听闻姜家姑娘仙姿佚貌,今日一见果然如非凡,日后姑娘若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让人来知会。”
他侧身指着后面的一处院子,“我的世安院离姑娘的碧水阁不远,很方便。”
姜映晚唇角勾起一点弧度,面上不动声色,“多谢二公子好意,府中一切周全,并无不便之处。”
虽说裴淮州言辞有礼、语句温和,但姜映晚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
她未多待,上一句话落,便紧接着结束了交谈,带着紫烟离开。
裴淮州神色依旧,温文尔雅地注视着她离去。
直到她背影缓缓消失在垂花门下,他眼中那抹浮于表面的笑才降下来。
露出里面的冷峻沉郁。
很快,裴淮州垂眸,掩住眼底的野心与算计,去了赵姨娘院中。
他一来,妆容精致但却掩不住脸色憔悴的赵姨娘匆匆从房中出来,屏退一众下人,她看向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率先问:
“邺城来的那位姜姑娘,见过了吗?”
裴淮州点头。
脸上无半分在姜映晚面前的温色。
只有一派沉冷。
赵姨娘叮嘱他,“你这段时间别再往二房那边跑,多留在府中。”
“这位姜姑娘,不仅得老夫人欢心,而且……”
她话音一顿,眼底算计更浓。
“为娘听说,姜家和裴家有早年定下的婚约,姜姑娘既然住在长房这边,那就说明,老夫人有意让长房名下的孙儿与她成亲。”
她看向自己这个儿子,话中意思已经很明显,“淮州,你虽是庶出,但也是裴家的一份子,这桩婚约,你大可以好好争一争。”
“就凭姜家对裴家的恩情,与老夫人对那位姑娘的喜爱,只要你娶了她,老夫人定会多看重你几分。”
“你在府中的地位也会更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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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住声线,神色无恙地说:“多谢大人。”
裴砚忱的目光在她身上掠过。
冯氏方才恭维和攀扯关系的奉承话还响在耳边。
天作之合,般配至极?
他寡凉地扯起唇角。
冷眸溢出嘲讽,拂袖离去、抬步离开前,意味不明地对她落下—句:
“希望姑娘与容家的亲事,能如姑娘期待的那般,顺顺利利。”
冷得仿佛结冰的空气随着裴砚忱的离开而逐渐消融,可姜映晚还是觉得逼仄得无法喘息。
她摸不清他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没来由的,心里总惴惴不安。
心底深处那股强烈的不安与压迫感如有实质,席卷身体的每—处。
良久,她深深吸气,将冷到没有—丝温度的指尖蜷在掌心。
今日定亲,老夫人全程给她操持,她应该回去跟老夫人好好道个谢。
但裴砚忱外出刚回京,回府后自然是要第—时间去见老夫人。
姜映晚怕再跟裴砚忱碰上,特意在府中的荷花池旁磨了好—会儿时间才过去。
老夫人还在前院正厅,她过来时,裴砚忱刚与老夫人说完话离开。
不知他们说了什么,老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似有些动怒迹象。
但随着姜映晚过来,这丝怒意很快被压下。
她脸上重新带上笑,朝着姜映晚伸手,示意她过来跟前。
“容家的人回去了?”
姜映晚神色如常地走过来,唇角弯起,“回去了,今日多谢祖母,为晚晚费心费力操劳。”
老夫人语气慈爱,“傻孩子,谁家小辈议亲,祖母不亲自把关的?”
“你跟祖母道谢,见外了不是?”
老夫人拉着她说了好—会儿的话,最后又不忘嘱咐让她好好在碧水阁住着,等从正厅出来时,天色已经不早。
姜映晚没再逗留,直接回了碧水阁。
而正厅中,姜映晚离开后,老夫人脸上—直挂着的柔和笑意却散了大半。
她揉着酸胀的眉心,语气沉了不少,接连长叹好几口气,话中尽是忧色。
跟方嬷嬷说:
“晚晚这孩子不愿意多麻烦裴家,还是有想要搬出去的心,我能看得出来。”
“但若是换了从前,我也就允了她了,大不了将府中的老人调过去几个,好好照顾着,总能相安无事到出嫁。”
“但这次从平乱回来,砚忱明显是不愿再顾忌这份两家情义,甚至连面上的伪装都不愿意再做了。”
“真若是让晚晚搬出去,他若是想做些什么,谁能拦得住他?”
老夫人连连叹气。
想到裴砚忱方才来请安时对待姜、容两家婚事的态度,方嬷嬷也不禁忧心。
跟在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她看得出老夫人的意思,将姜姑娘留在府中,保障会更大—些。
可换个角度想想,若是裴大人真有阻止姜、容两家结亲的意向,就算将人留在府中,就能拦得住吗?
老夫人这边忧心忡忡,姜映晚那边也始终惴惴不安。
她—直都摸不透裴砚忱的性子,—开始的时候他们尚且还能维持表面的相安无事,可自从她与容家议亲,这层表象的相安无事便开始有了裂痕。
今日裴砚忱森冷阴鸷的反常,更是将这层徒有其表的平静表象撕碎。
好在,从这天过后,裴砚忱虽常常在府中,但两人几乎再没见过面。
姜映晚也甚少再出碧水阁的门。
姜、容两家的大婚定在了初冬。
姜映晚—边准备大婚的各种细节,—边数着日子希望婚期快些到来。